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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重建中国共产党?兼评中国毛主义小组《纪念》一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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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7 17:08:3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西红柿收割机 于 2024-3-27 17:16 编辑

何以重建中国共产党?

——兼答复某些马列毛主义的先进分子

https://revorevo.gitlab.io/mlmmlm-icu-2022/t/topic/1320.html

我们再次声明不接受一切无证据的指控。

如今的中国早已沦为了二流的帝国主义国家。

帝国主义统治者们对内重拳出击。从文革结束后清理三种人,到强制施行计划生育政策,到鼓动国企工人大下岗,再到放任私人资本家随意996,随意剥削无产阶级。中帝的每一次“伟大奇迹”背后都浸透了中国人民的血和泪。铁质的大棒如此残酷,用来麻痹人民的胡萝卜却一根也没有,只有画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大饼:他们先是许诺“共同富裕”“先富带后富”,结果贫富分化日渐加深;然后又鼓吹“法治社会”,仿佛真的要给人民一些权利一般,然后禁止了一切批评;最后剥削压迫程度不断加深,人民的境遇不断恶化,他们又许诺人人只要“努力上进”就能买的起“三室一厅”就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成为所谓“中产阶级”——这些本是维持被统治阶级的再生产所必须的条件。当然,到了2022年,再多的大饼都化作泡影,只是大棒却依旧打在人民身上。

他们对内重拳出击的同时,对外却唯唯诺诺。作为一个人口10多亿的大国,发展经济却学着人口只有它十分之一的日本和韩国出口廉价商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廉价商品可替代性强,其销售行业竞争激烈,几乎只能靠低价维持竞争优势,面对那些出口先进产品的国家,真是显得抬不起头:从80年代的崇洋媚外,到90年代的台海危机,00年以后的外交辞令常见的“强烈谴责”,再到如今面对佩洛西访台,却只会绕台军演,将导弹射到日本的领海里,连刻意营造的“崛起”舆论也不顾了。一切都说明了这个国家对外根本直不起腰杆。当然,面对更加弱小的第三世界半殖民地国家,就不必如此了。

这么一个帝国主义还在坚持说他们是社会主义,盗用共产主义词句,填充实用主义思想,口口声声说着“人民”,反过头又在封建糟粕的故纸堆里翻找“道德文章”,然后依然把自己的党叫“共产党”,真以为谁都不知道。但明眼人都知道原本走在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的新中国,已经蜕变成了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独揽大权的又一个旧中国。群众的眼睛雪亮得很。当然,认为中帝是“社会主义国家”的法西斯分子是真的连社会主义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有人笑称:“(如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既不‘中华’,也不‘人民’,更不‘共和国’。”

已经成为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走资派欺压劳动人民,霸占社会主义祖国如此,新一代的马列毛主义者必然要拨乱反正,要重建中国共产党。可是,该如何重建中国共产党呢?


一、革命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一切问题的回答都需要从研究问题开始。为了重建中国共产党,重建无产阶级专政,我们就必须分析如今的中国是怎样的国情。

挑战

(1)以中帝为代表的统治阶级的大规模镇压

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如今的中帝不过欺世盗名、外强中干。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如此虚胖的敌人体量却仍然远超我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斤铁,我们不得不去研究他们是如何大规模镇压敌人的。

中修的人民的镇压从来都是残酷且大面积的。从“清理三种人运动”,到89年的血腥清场,再到对沿海工运(哪怕都是一些“黄色工会”)的打击,洗刷的是无数的群众,无论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中修不允许任何反对派的存在,哪怕这些反对派只是改良派。

进入新时代,为了应对愈演愈烈的统治危机,中帝强化了镇压力度,如建立了所谓“天网系统”,并大大加强了对互联网的监控,让网上的异议之声轻则“404”,重则“请喝茶”。他们不仅不允许反对派存在,甚至连反对的声音也不想过耳。

(2)民间依旧盛行的波拿巴主义

面对中修的残酷镇压,中国人民的反抗此起彼伏,但“相信党,相信国家”“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就一老百姓,你能干什么”之类的杂音却一直充斥在社会上,相当一部分群众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却又无比相信“党和国家”有着超自然的力量。这背后的原因不能解释成群众都是“愚民”,这种看法既不科学,也体现了轻视人民的反动思想。我们首先要理解产生这种迷信的基础——波拿巴主义。

波拿巴主义最早用来形容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波拿巴政府的统治。在当时,法国小农、小市民乃至社会各个阶层都对波拿巴家族充满幻想,仿佛拿破仑三世是拿破仑本人的“转世灵童”。而波拿巴集团却能利用其在社会上的超然地位,让自己仿佛看起来是超阶级,能代表所有法兰西人利益的存在。

欺世盗名的二共统治阶级也有相似的特点,他们利用了中国人民对于新中国——真正的社会主义的向往,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代表了“全体中国人民”利益的全民党,再加上他们在走资后的高速发展的资本主义经济,确实让相当一大批小资产阶级实现了“财富自由”,与之前的贫穷落后局面——一共的贫穷只是因为起步在长期战乱百废待兴上,后来的生产力如何告诉发展都要是以一共建立的工业体系为基础的——形成了对比,显得他们很有能力。最后各种因素共同让中修一度能使自己在群众面前看着像一个超然的力量,让全社会其他阶级阶层都对他们充满幻想。

波拿巴主义存在的被统治阶级基础是某一国人口以小农、小市民在人口中占据主体,走资前的新中国很不幸正是一个充满了小资产阶级的国家:尽管在民主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的冲击下,长达两千年的小农经济有所松动,但由于历史的局限,社会主义改造未能彻底解决小农问题,文革结束时,大部分中国人口依旧分布在农村[1]。而自“改开”以来,由于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以小农为代表的小资产阶级分到了一部分红利,成为了忠实的波拿巴奴才。

波拿巴奴才身上依然带着小农那种只管自己一亩三分田的习气,于是政治冷淡主义盛行。

尽管在千禧年之后,特别是上一个十年,中修变成中帝,对内剥削加剧,大批小资产阶级沦为无产阶级,波拿巴主义与政治冷淡主义淡化了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是,波拿巴主义仍旧阴魂不散。

(3)先进分子组织起步晚,发展程度低下

89年之后,随着以赵紫阳为代表的党内自由派失势,邓小平为代表的党内改革派独揽大权,曾经作为党内自由派官方反对派的党内统制派(以陈云为代表)也失去了利用价值,被改革派抛弃。前党内统制派不得已转而向民间宣传他们的思想。尽管他们的思想并不能反映人民群众的利益,但他们在宣传时固执于“红皮”,客观上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典籍在民间的传播。在他们的影响下,老左派逐渐形成。虽然老左派也不能代表劳动人民的利益,但毕竟在地位上比失势的统制派更接近劳动人民,对中修有更多改良诉求,老左派的行为进一步推动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民间的传播。

在89年失势的还有代表了民间资本利益的民间自由派,他们在运动中向中修卑躬屈膝,出卖群众,最终被群众抛弃。但受他们影响的知识分子却依旧活跃于民间,依旧坚持自由主义思想,有的在斗争中屡战屡败,走入了死胡同;有的最终放弃了现实斗争,回到书斋,从此“一心只读圣贤书”;极少部分面对难以解决的现实问题,开始重新思考出路。这个过程相当漫长,漫长到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才稍有眉目。这一部分自由派比起老左派要能发动群众一些,毕竟老左派所提倡的“保党救国”等口号对农民工要回工钱来说没有直接帮助。在中帝法西斯主义还稍微要点脸面的二十一世纪初,他们确实通过合法手段,帮助群众争取到了部分利益。

两支改良势力的竞争不可避免。竞争不仅需要“拆对手的台”,更需要研究学习对手本身。于是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一支自由派知识分子在本世纪头一个十年末期“改宗”了马克思主义,一支老左派也放弃了“保党救国”的幻想,再加上一部分认清了中帝真面目的“自干五”(“自带干粮的五毛”,一部分自发支持中帝又一定程度上认同某些马克思主义原理的普通网民,他们认为中帝是社会主义国家)开始寻求真正的马克思主义道路——新左派就在以上三类人的探索中逐渐发展出来。革命的内容和革命的理论终于得到了统一,在这个意义上才出现了修正主义中国最早的先进分子组织。

但产生非常晚的新左派一开始也无法表现出太多革命性,因为太弱了。且新左派内部存在思想混乱,宗派繁杂等问题,他们发展得并不顺利,直到2016年后才初具规模,然后就在2018年的斗争中遭受了严重打击。虽然某种程度上说新左派的发展速度已经算比较快了,但力量依旧弱小,难以掀起大风大浪。

总之,当下中国先进分子组织发展水平仍处于较低水平。


机遇


马列毛主义者不能只会抱怨现实,而不去在现实中找寻机会,何况任何的挑战都伴随着机遇,哪怕是我们认为的革命劣势——大规模监控、波拿巴主义以及先进分子组织的落后,都不外乎如此。

(1)中帝大规模监控粗放难以精准打击

中帝部署了大规模监控系统,它们的大规模监控系统恨不得把每一个中国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查验一遍,看是否有“危险倾向”。普通群众在这样的大规模监控下,稍微有一点不满言论都有可能遭到警方的问询,更无论试图推翻中帝的先进分子了。但是如此大规模、不计成本,不考虑不满言论危害程度的镇压意味着什么呢?

镇压不可能是精准的,对中帝稍有不满的人很有可能和那些试图推翻中帝的人受到一样的镇压,于是那些稍有不满的人对中帝的不满变得更深了,甚至也到了想推翻中帝的程度。而那些试图推翻中帝的人,他们没有受到精准打压,和不同程度不满的群众混在一起,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受到了惩罚变得团结起来的同时,中帝却没有铲除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

这在保密技术上也是一样的,中帝滥用 GFW (Great Fire Wall 防火长城,即所谓的“墙”)干扰网络通信,干扰一切不符合他们标准的流量,然而这些流量中大部分只是为了上外网玩游戏,追剧,“海淘”,并不是要“投奔”“境外”势力。那些真正意义上的为了革命而发生的保密流量混杂在这些一般的出境流量里面,和一般出境流量受到了同样的打击,最后的结果是,中帝妨碍了可能支持他们的小资、“中产”的娱乐,却仍然没能真正打击到它的敌人。

这样如此海量的一般违法流量不足以完全被 GFW 阻挠,哪怕只有1%的流量能顺利通过,那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更何况群众和先进分子手中的保密技术也越来越先进,GFW 阻挠出境流量的难度和压力越来越大。

中帝的大规模监控也类似,它们试图在每一个路口,每一个小区门口都安装摄像头,不考虑这个路口,这个小区的治安状况到底如何,所造成的结果就是它们收集了一大堆数据,但数据量过于庞大,以至于从中找出真正的威胁需要加大人力、物力投入识别,这不仅增加了大规模监控的成本,更降低了镇压的效率——拿着如此不准确的情报,警方也很难精准打击。大规模的生物学数据采样,大规模的个人信息采集的结果也不外如此。

与此同时,运维 GFW 和大规模监控的成本水涨船高,不创造资本增值,只消耗财政资金,他们原本能用来更新军队装备的资金卷入了大规模监控体系,反而开始制约他们的专政能力。“羊毛出在羊身上”,运维 GFW 大规模监控所消耗的资源又都最终来自劳动人民,沉重的负担化作了加倍的剥削,最后还是只能让劳动人民纷纷起来反对。

默认所有国民对中帝的威胁程度都是一样大,然后对他们采取差不多的镇压措施,结果到了最后,那些原本支持他们的变得反对他们,本就反对他们的提前准备好了应对方案隐藏了自己的行踪——马列毛主义的先进分子早早用上了加密通讯,自由派也集体转移到了自由的社交媒体和境外社交媒体。于是中帝的镇压主要落到了支持他们的“良民”头上——2022年河南红码事件中受到迫害最大的就是那些还愿意配合政府扫码的“良民”,而如今他们还会再支持中帝吗?

不能做到精确打击最危险的敌人,就必然招致四面树敌的局面,甚至连进行打击所必须的资源消耗行为都在间接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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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4-3-27 17:09:41 |只看该作者

(2)社会矛盾激化速度飞快

自习近平上台以来,中帝对国民的武力镇压大大激化了社会矛盾。2016年、2017年还一片“努力教”“厉害了我的国”的“歌舞升平”的中国,消费主义狂热和民族主义狂热还依然猖獗,但仅仅到了2018年,一年内就爆发了八青年事件、塔吊工人大罢工、山东招远退伍老兵维权事件和佳士事件。社会矛盾激化到如此地步,官僚垄断资产阶级却不知收手,自诩伟大的习近平主席也同样在这一年修改宪法,妄图无限连任。尽管因为先进分子组织不充分,敌人混入队伍误导了运动方向,群众对中帝依旧充满幻想等原因,这些运动最终都失败了。但中帝赤裸裸血淋淋且毫无手腕可言的镇压,却大大震撼了先进分子和一部分群众。社会秩序是暂时稳定住了,社会矛盾激化速度却没放慢多少。

到了2020年,随着新冠肺炎的爆发,中帝在医疗领域的欠账集中爆发出来。在疫情最严重的武汉市,大量普通群众未能得到良好治愈,轻症转重症,重症转危重症,最后死于疫情。中帝从外地调集了医护人员,还以抗疫的名义加倍压榨建设方舱医院的工人,才勉强平息了疫情。疫情虽然平息了,但群众对政府的满意度却继续下降,这当然也离不开武汉当地政府的种种暴行:防民胜于防疫——比起消灭疫情,他们更关心如何不让民众起来反抗,更有甚者私吞抗疫物资,最后还是网民自发组建的抗疫物资输送渠道,才给患者集中的医院解了燃眉之急。

在2020年的疫情中,中帝政府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封疫”(他们自己以“静态管理”“封城”等等千奇百怪的名词称呼)。在2020年疫情中,群众出于对政府的信任,自我隔离在家中,减少人流量,以求尽快平息疫情,他们的行为是一种自我牺牲。然而中帝政府做了什么呢?将这种群众自愿选择的自我牺牲用行政力量强行扭曲为义务。在武汉疫情中,中帝政府发明了所谓“网格化管理”,派出他们的爪牙守住每一个小区的门口,禁止居民出入小区,甚至他们的家门。为了将这种管控贯彻地更加彻底,他们普及了“监控码”,还逐渐将核酸检测常态化。最后还是自诩伟大的习近平作结:——动态清零”。然而这套封疫体系,在武汉疫情没结束几个月的八月新疆疫情中就破产了一回,早已受够了打着“维稳”旗号的法西斯管制的新疆群众在互联网上揭露中帝的暴行,吓得中帝三天后便取消了所有无病例城市的管控。

在这一阶段,“封疫”成了中帝镇压人民的工具。它在经济危机即将爆发的2020年因为及时管控住了疫情以及带来的抗疫消耗,缓解了生产过剩,带来了2021年的短暂的经济稳定。然而,新冠病毒发展的速度很快,中国社会矛盾激化的速度同样很快。

同样在这一阶段,群众仍然感受到了空前的经济压力,私人资本家们也没有放松剥削力度,于是群众与私人资产阶级的矛盾率先激化。一时间声讨资本家的言论沸沸扬扬,这中间也不乏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的推波助澜,他们也试图进一步压榨私人资本家,于是那些依旧对中帝抱有幻想的群众说“该管管了”。官老爷确实管了,但群众继续遭殃。官资对民资的压榨最终转嫁到了无产阶级的头上,民企的大下岗潮到来,群众的经济压力变得更加巨大。

任何事情发展都很快,唯有官老爷们的思想发展很慢。到了2022年,新冠病毒已经发展到了传播系数很高但致死率很低的奥密克戎版本,官老爷们却依然妄想着“动态清零”。也许是习近平真觉得他自己伟大了吧,自以为自己这套“封疫”体系天下无敌,在2022年初如期举办了北京冬奥会,一时间大量游客涌入国内,带来了奥密克戎变种,击垮了官老爷们自以为傲的“封疫”体系。即便如此,冬奥会的风头还是被丰县铁链女事件盖过了。于是疫情重新在国内爆发,官老爷们重新大搞封疫。一出出“魔幻现实大戏”在中国上演:经济中心的上海出现了饥荒;政治中心的北京“老北京儿”们不再自诩“正黄旗”以民自居反抗起官老爷;在中原大地,监控码也露出了其“抗疫为假,镇压为实”的真面目,被银行欠了钱的储户们被赋上了红码,失去了人身自由;在吉林延边,在云南瑞丽,在全国各个角落,都充斥着群众的恐慌和不满。

封疫的效果远不止于此,经济危机,群众的普遍贫困化都在封疫的执行中大大加剧了,于是原本就高上天去的楼市便彻底与群众无缘:河南、湖南、湖北……神州大地上掀起了断供潮。躺平摆烂成为了群众的共识,结婚率和人口出生率连年暴跌,离婚率则连年上升(哪怕搞了离婚冷静期都没用)。群众断绝了对家庭的幻想,也断绝了对资本家,对政府的幻想。波拿巴奴才们纷纷醒悟。

房地产泡沫要爆炸了!中帝的末日就要到了!

(3)先进分子组织的潜力巨大

群众已然连成一片火海,但先进分子呢?很遗憾,至今未出现全国性的组织,地方性的组织也可能未出现。

全国性的组织目标很大,通过保密手段也无法掩盖组织的存在。但是地方性的组织呢?那些断言他们不存在的言论,是否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使用保密手段隐藏起来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的先进分子组织虽然看着很弱小,但是却有着远大前途,正如毛主席说的那样“一张白纸正好写字”[2]。因为我们弱小,所以我们的组织体量很小,这意味着“船小好掉头”。一个看似人多势众,却被第二国际的“神仙”们渗透成筛子的德共(也包括其前身德国社民党,下同),面对纳粹组织的崛起无力阻拦,面对自身的修正主义化无力回天;而中国共产党建立时仅五十余人,组织好就能不断壮大,直到胜利。因为我们弱小,所以我们的目标小,容易隐藏,混入群众也不太容易辨认,发挥这种灵活性有利于保存力量,不至于短期内就被打击到无法恢复自身。

我们的潜力是巨大的,不必妄自菲薄。面对急速发展的社会矛盾不必着急,发挥好我们的长处,避开我们的短处,不断发展群众基础,不断发展组织,为革命积蓄力量就好。



二、为什么先进分子组织必须高度保密化?

弱小当然是我们不可避免的短处,面对中帝的镇压,我们寥寥数人无疑是以卵击石,但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以卵击石呢?我们要学会保护自我,保护组织。我们的长处要发挥出来,首先需要我们能保护好自己,失去了政治生命乃至肉体生命,再多的优势也无从谈起。如何保护我们自己,并发展我们的组织呢?离不开保密工作。

(1)帝国主义国家的社会环境要求全面保密化

帝国主义国家的社会环境决定了先进分子想组织起来必须全面保密化,任何帝国主义国家都不例外。历史上的德意志第二帝国(及后来的魏玛共和国)和沙皇俄国的共产主义运动史足以说明这一点。

在历史上,德国和俄国都是相对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国内的资产阶级都在资产阶级革命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迅速同残存的地主阶级势力妥协走向反动,两国具有许多相似的国情。比起无政府主义一度泛滥的俄国,诞生了马克思主义的德国在社会主义革命上存在先手优势。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德国不仅没能通过无产阶级革命建立社会主义,其大资产阶级却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大肆屠杀国内外的革命势力和无辜群众。以卡尔·李卜克内西、罗莎·卢森堡为代表的德国社民党左派虽发动了十一月革命,建立了共产党,做出了种种努力,却依然没能成功阻扼反动逆流。与此同时,相比德国实现社会主义更加先天不足的俄国,却在以列宁同志为代表的布尔什维克的坚强领导下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建立起社会主义国家,并在斯大林同志的带领下构建起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力量,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纳粹德国。

关于德共的失败和俄共(布)的成功,历来有各种各样的分析角度,其中最不可忽视的当然是先锋队的路线问题——德共被第二国际的神仙们掏空了,走上了合法主义的不归路,成了资产阶级的应声虫;而布尔什维克却始终坚持了无产阶级先锋队领导的暴力革命,为此他们贯彻了高度的保密性,不惜隐姓埋名数年,让沙俄的残酷镇压也动摇不了布尔什维克的立足根本。关于两党在路线问题上的差异前人已有许多论述,在此不再赘述。

这里想讨论的是,两党的不同路线所遭遇的相同或不同的社会环境。德国和俄国一样,都是帝国主义国家,或者说警察国家,国内统治阶级镇压反抗者的力量空前:任何被统治者想要生存下去就不得不重视自己的隐私、秘密,更遑论反抗者。但德国与俄国的不同之处在于,“铁血宰相”及其后继者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世界上第一个完整的社会保险制度就是在这时的德国建立的),的确培养出了为德皇“唱赞歌”的工人贵族阶层,在他们看来通过和德皇“讲价钱”的方式仿佛真的能实现社会主义(所谓合法主义),他们就是带偏斗争路线的罪魁祸首;但简单粗暴的俄国沙皇那里就只剩下了大棒:十二月党人被残酷镇压,民粹派被镇压,资产阶级自由派也受到打压,更不用说无产阶级革命派。一切反对沙皇的势力,无论他们反对到何种程度都遭到了沙皇政府的残酷镇压,于是只能选择丢掉对合法的幻想,加强自己的保密能力,准备伺机起来斗争。

德皇和俄皇的统治没有本质区别,他们有的仅仅是政策灵活性的差异。即使德皇放出再多福利,再多让步,也不可能把政权交给无产阶级,遇到无产阶级革命,他们绝不会手软。而无产阶级要是信了合法主义的鬼话,大量进行公开的政治活动,把虚实暴露给敌人,最终将一事无成,迎来残酷结局。而自诩正统的俄皇始终未能理解为何要向社会各阶层让步,只会滥用武力,加快了人民群众的觉醒速度。但无论资产阶级的政策灵活不灵活,都说明了一个道理,无产阶级特别是其先锋队组织必须全面保密化,必须学会在资产阶级反动派那里隐藏自己,否则必然丧失组织自主性,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如此下去时间长了,党员全被敌人登记在册,想走布尔什维主义道路也没有机会了,也就更谈不上带领无产阶级群众发起无产阶级革命了。

其他帝国主义国家,比如美国、日本、英国、法国也不例外,尽管这些帝国主义国家看着比德二还“民主”“自由”,还“尊重人民基本权利”,但他们对无产阶级革命的态度没有任何区别。无产阶级先锋队必须高度保密化,在暗中逐渐积蓄力量,才能推翻帝国主义统治。

在帝国主义国家发起社会主义革命需要高度保密化的根本原因还得从纷繁复杂的经济活动里探寻。经济决定政治,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在帝国主义国家(除了苏修这种国内缺乏市场经济的)时刻需要保密手段的原因首先在于市场经济。所谓市场经济就是所有市场主体都追求价值的经济。在市场厮杀中,一方的获利总有其他几方的失利,市场经济越是发展,就越是体现出其“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特征。资本是唯一的统治者,任何人都不是,包括资本家也不是。在这种社会环境中,人和人之间天然是敌对的,连道德学家称道的亲子关系,也不过成了关于抚养费和养老金的博弈。谁都是敌人,就意味着谁都不可信,谁都不可信就更需要保护自己的秘密,敌对程度越高就越是不可信。

先进分子个人也生活在这种社会环境里,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也需要面对普通人都会面对的敌人:唯利是图的奸商,“丧失人性”的老板,不择手段的流氓,以及迎合政府倒行逆施的走狗。而作为资产阶级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还要面对更多来自秘密警察、黑恶势力的监视和镇压,甚至身边的同志也有可能堕落成叛徒,他们不得不采用保密技术武装自己。

(2)高度保密化和高度纪律化

先进分子个人的高度保密化意味着生存能力的提高,先进分子组织的高度保密化还意味着高度纪律化。

高度保密化的组织都有一个特征:秘密结社,组织关系不公开,社员和非社员之间有着清晰的界限。为了维持住组织的边界,他们就必须组织起来,维持组织纪律。这是高度纪律化的开始。

非社员和社员要有明确的界限也同样意味着对新社员的严格审查,指定什么样的审查标准,进行什么样的审查流程,都会成为纪律的一部分。

随着组织关系的日渐发展,组织内部矛盾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激化,原本一些存在问题的成员会在这时暴露出来。为此,其他成员该如何同这些有问题的成员保持距离,甚至断绝联系,也同样需要用纪律来维持。

保密工作中最不可靠的一环就是人,这些有问题的成员更是随时有可能会堕落为叛徒,他们向敌人出卖组织,而组织要生存。为此,所必须采取的措施,如迅速通知成员下潜,果断采用技术手段隐藏秘密规避风险,同样需要高度的纪律性来执行。

组织继续扩大后,还需要主动筛查不合格的组员,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入组标准。这些同样也依赖高度的纪律性。

组织内部维持运行就已经需要如此高度的纪律性,更不用说融入群众,创建人民军队,以及根据地建设了,这些庞大且复杂的工作都需要高度的秩序维持正常运行。没有高度的纪律性,就谈不上推翻敌人的反动统治,甚至可以说,先进分子需要比敌人更有纪律,才能推翻敌人。

在帝国主义国家,先进分子组织不仅面临着资产阶级的镇压,也面临着内奸的威胁。一个保密程度低下的自发组织,就像临时聚集在广场上的人群一样,虽然可能数量不少,但是没法控制进出的人流,事实上来去自由。他们的组织度很低,一起在广场上喊喊口号可以,一窝蜂冲击市政府大楼或许也可以,但如果分批次,分小组,修筑街垒工事,夺取战略要地,攻占领整座城市就办不到了。

先进分子组织要求纪律性,而为了实现纪律性,就必须实现保密性。不仅因为没有任何保密性的组织,不能控制进出的人流,更因为纪律性的实现,必然伴随着执行主体之间知情权的差异,为了打败敌人,防止走漏消息,高度机密的作战计划往往只有直接参战的部队才有,即使没有紧急到作战任务的程度,日常工作管理中不控制执行主体之间的知情权,势必导致各部门之间互相推诿,或者互相干涉,严重影响了执行效率(目前的中帝官僚体制就是如此)。

(3)布尔什维主义在今天的意义

迄今为止,在帝国主义国家成功实现社会主义的案例也只有十月革命。作为十月革命的领导者,以列宁为代表的布尔什维克党人们到底做了什么,到底用了怎么样的路线、方法实现社会主义,仍然值得今天所有试图在帝国主义国家实现社会主义的先进分子学习。

布尔什维克党人推翻沙俄建立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及其背后的理论思想,也被人们称为布尔什维主义。布尔什维主义要求无产阶级先进分子必须高度组织起来,组成无产阶级先锋队,必须用高度的纪律性带领无产阶级实现社会主义。在具体工作上,就必须严格审查新党员,就必须高度保密化。

在保密化方面,布尔什维克党人用尽了当时能用到的一切保密手段,比如隐写墨水、化名、古典密码等等。为了避免被沙俄警察检查信件,他们有时候会把重要的地点记在脑子里,而不是写在纸上。布尔什维克们在革命斗争中往往使用化名,甚至众所周知的“列宁”“斯大林”“加米涅夫”等等都是化名,这些不可磨灭的化名也是布尔什维克们贯彻保密原则的写照之一。

当然,当年布尔什维克们所使用的保密技术在今天看来都是不保密的,但这是因为社会生产力发展了,高效破解古典密码的手段在对抗恩尼格玛机的过程中被发现了,后来的电子计算机更是能以更高效、更迅速的方式复现这一过程。与此相对应的是,破解技术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水涨船高,布尔什维克的敌人当年使用的破解技术在今天也同样过时了。

应当说布尔什维克党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就已经用尽了当时几乎所有已知的保密手段,他们对保密性的重视可见一斑,以保密性为物质保障的纪律性更是布尔什维克战胜沙俄政府的关键条件。保密性和纪律性正是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最重要的布尔什维主义原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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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4-3-27 17:10:54 |只看该作者
三、先进分子组织凭借什么高度保密化?

布尔什维主义原则是任何国家的任何无产阶级先锋队都必须贯彻的原则,但在具体落实时,我们不得不考虑到不同国家的具体国情,也不得不考虑到不同时代的,不同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差异。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和十九世纪末的沙俄一样都是帝国主义国家,更确切地说,都是难以转嫁国内矛盾的帝国主义末链国家,二者的主要国内矛盾并无质的差别。但一场革命是一个庞大而系统的工程,任何量的细微差别都必须在具体的革命实践中纳入考量范围。因此我们不得不再认真考虑当前中国和全世界具体情况的基础上分析如何贯彻布尔什维主义原则。


(1)马列毛主义的先进理论

当今中国的先进分子比起十九世纪沙俄的前辈,能学到的马克思主义已从由马克思、恩格斯最先阐述的马克思主义,发展到了马克思-列宁-毛主义——连带着沙俄的革命前辈们的贡献以及后继的二十世纪中国、拉丁美洲革命前辈的贡献。我们距离列宁同志他们已经有超过一百年,这一百年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持续发展的一百年,旧的问题不断有了解决方案,新的问题也不断被找出,被试图解决。我们当今能学到的马列毛主义继承了革命先辈们的智慧,认真学习马列毛主义理论,是我们发起革命斗争的思想基础。


但正如恩格斯同志说的那样,马克思主义是“行动指南”[2],解决具体的现实问题不能只学习马克思主义文本,而不充分结合实际。我们不能直接用贡萨罗主席总结的马列毛主义来为当今的中国革命找到现成的解决方案,要将其“持久人民战争”同当今中国的实际国情结合起来。当今中国这个帝国主义国家的国情是,城市人口占到总人口的大多数,工业和现代服务业在经济占主要地位,旧有的农村不断衰落乃至消亡,劳动人民迫于生计,集中在大城市工作,他们一方面受着残酷的剥削压迫,一方面却也因集中在大城市客观上增强了其阶级力量。而大城市无疑是白区中的白区,统治阶级的监视和镇压力量空前。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大城市,大城市的阶级矛盾空前尖锐。以上因素决定了“农村包围城市”路线无法在帝国主义国家复现,帝国主义国家的革命阶级建立根据地会和半殖民地国家的革命阶级很不一样,他们反而要坚持“城市中心论”,不得不在大城市建立群众基础,推动阶级斗争的发展。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革命者如何建立根据地,如何建立人民军队,都需要他们结合马列毛主义基本原理探索,而不是从书中找现成方案。


当然,现阶段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先进分子组织的建设。由于主要人口,特别是劳动人口,集中在帝国主义国家的大城市,先进分子也将主要在这里活动。面对空前的监视和镇压力量,他们不得不贯彻布尔什维主义原则,以高度保密性和高度纪律性发展下去——这是马列毛主义原著告诉他们的。但做任何事都需要有对应的工具,都需要采取对应的手段,且工具和手段的可选范围并不算宽广——工具自身有物质属性,而先进分子现阶段的社会属性也将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能否掌握。马列毛主义原著未给出答案的部分,都要由当代的先进分子主动探索。


(2)现代密码学与自由软件等现代信息技术的成果

好在当代的马列毛主义先进分子并非只是学到了马列毛主义原著的词句,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了在当今的中国贯彻布尔什维主义要求的保密性和纪律性,所必须的保密手段和联络方式——基于现代信息技术的现代密码学和自由软件技术。前者能让他们的讯息化成敌人几十上百年也没法破解的密文,后者能让他们的加密工具和通讯工具牢牢地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不给敌人留下空隙。


现代密码运用的是算力远超恩尼格玛机无数倍的现代计算机来实现加密功能,让古典破译法无从下手——既不能靠古典分析找出漏洞,更无力穷举猜出明文;而敌人的大规模监视同样有赖现代计算机的算力,在敌人的大规模算力面前,任何古典密码学范畴的加密技术和隐写技术都显得如同儿戏——这些技术在历史上(如布尔什维克的时代)的确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前提是当时的敌人掌握的破解技术也同样落后。今天的敌人拥有的破解技术相对于100多年前先进无数倍,我们如果不拿出先进古典密码无数倍的现代密码,就不能保密工作上与敌人抗衡。如果我们只是看到了革命先辈将古典密码学和古典隐写术用于革命而取得了巨大成功,就不去分析他们运用这些技术的时代背景,只是想着他们成功了,就刻舟求剑地套用前辈们当年使用的技术,以掩耳盗铃的姿态面对敌人强大的算力,最后只能“成功”地断送了革命的前途。


敌人部署的大规模监控的确对革命事业威胁很大,但这种威胁不只存在于互联网领域,在线下,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渗透着,如果我们只是幻想着不使用现代信息技术来服务革命,从而绕开敌人在互联网上的监视,首先会让我们自废武功,无法运用现代计算机提供的算力与敌人的算力周旋,更没法办法应对敌人在线下的监控,而敌人在线下的监控对付古典密码学和古典隐写术却绰绰有余。


当代先进分子用以实现现代密码的工具是能为用户彻底掌握的自由软件。自由软件的源代码向其用户公开,能被其用户随意学习研究,随意使用,随意改进使得其功能更完善。相对于此类软件的私有软件,则完全被资本家掌握,资本家掌握了私有软件,能随意修改私有软件,使其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但资本家自己却不是私有软件的主要用户,私有软件是他们从用户那里攫取利润的工具。私有软件的主要用户虽然使用着私有软件却无力掌握私有软件,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资本家凭借私有软件操控用户的设备,乃至限制用户接收到的信息,监视用户行为,把用户彻底洗脑,以至于被压榨了还不自知。当代革命者仅有现代密码学还不够,还需要实现现代密码学的工具,奴役用户的私有软件没法实现他们的保密需要,反倒能让他们自投罗网,只有能被用户完全掌握的自由软件才能成为他们使用现代密码的工具。


以现代信息技术为基础的现代密码学和自由软件技术都是系统的学问,都需要先进分子下功夫努力学习才能掌握。为革命事业做准备都需要付诸具体的学习实践。


(3)实践的马列毛主义还是书斋的马列毛主义

关于书斋的马克思主义,早在马克思同志和恩格斯同志还在世的时候就受到了严厉的批判,历来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革命家都拒绝把他们的学说只是写在书里,供有闲阶层把玩、辩经,面对这种有闲阶级标榜自我身份以此玩乐的无聊游戏,连马克思也不得不感叹:“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4]。马列毛主义是要落到实处的,是要放入具体的革命实践的,是要靠革命者的具体行动来体现其价值的。


一个具体的实践需要做具体的事,探知万有引力的定律,不一定要被苹果砸中,但也一定要观察自然现象,进行大量数学计算,否则就不能探寻科学原理;种出水稻,需要亲自育苗,插秧,浇灌,施肥,除草,灭虫,乃至收获,否则就种不出水稻;哪怕是为了在资本家那里多获得假期,也需要同资方谈判,怠工,乃至罢工,抗议,否则就不可能成功。如果我们只是在书上看到了自然现象,看到了水稻种植的流程,看到了工人受到剥削压迫的状况,而不去投入具体实践,只是同三五好友交谈见闻,就不算进行了实践。

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更是如此了。我们在马克思主义原著中看到了无产阶级革命,社会主义国家,乃至共产主义的光明前景,却只是空想,最多也只是多带上几个好友一起空想,不去做任何能促进共产主义发展的事,更不用提从身边做起,只是拿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当作自己辩经的材料,当作自己标榜伟大的工具,实际上却未帮助到任何人,就只能是书斋里的马列毛主义者。

而一场伟大的实践,由大大小小的不同环节构成:某些环节会默默无闻,会辛苦,比如学习革命所需的各项技能,比如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联络群众,与他们建立密切的关系,比如为革命战争在流水线上生产螺丝钉,在农田里耕耘等等,这些工作默默无闻,甚至有可能形式上看着似乎和资本主义的某些活动很像,但它们的确是革命的一部分。那些看着光辉灿烂的,任何人都不会质疑的革命行动,比如将红旗插上冬宫,占领总统府,将反动派横扫一空,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的行动,不也是在那些默默无闻的革命行动基础上实现的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任何大事都是由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组成的,革命斗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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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7 17:13:01 |只看该作者
四、内部分歧与敌我分歧

马克思主义是用来指导实践的理论,熟练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人容易认清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然后找到合适的应对方案。但这是否意味着强行让其他人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这种行为,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呢?其他人到底接受不接受马克思主义原理背后是否也蕴含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呢?以及如何认定表达出来的话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呢?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可能藏在话语本身,话语能通过概念解释现象,但问题在于某一个词汇不等于某一个概念,人们对某一概念的理解也不尽相同。而表达行为本身是否又总是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呢?这些问题的回答看似复杂,其实非常简单,“口说无凭”“实践出真知”。

(1)大道理是否能吓唬住人?

依照马克思主义原理进行革命实践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方式。然而我们的某些朋友却似乎不这么想,他们不太在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眼睛却总盯着别人在做什么。当别人做了一些他们不能理解,甚至不愿意理解的事情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也不是研究别人在做什么,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是不假思索地下判断,别人做的不“马克思主义”,是“小资产阶级”路线,而无论别人所做的事是否真的与他们有关,是否真的妨碍到他们什么。他们只认识“正确路线”四个大字,他们要做的也就是随时随地举起这四个大字去殴打做了他们所不理解的事情的人。于是他们的行为不再是传播革命理论,而是传播文字意义上的“正确路线”。

他们这种做法自觉或不自觉地造成了一个效果:那就是所有反对他们的,甚至对他们态度不够热情的,都会被他们举起这四个大字殴打一番,也就是说他们的一切反对者都持有的是“错误路线”,至于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就无关紧要了,毕竟“错的就是错的”。“错的”自然是“错的”,但只考虑文字意义上的对错还无助于实践,不同的“错”之间造成的效果势必不同,国共十年对峙时期两位叛徒王明、张国焘所犯的错误要分“左”倾、右倾。这可不是玩文字游戏,斗“左”倾和斗右倾,要用的手段和策略差异很大,做事囫囵吞枣不考虑实际,只会壮大敌人,破坏自己。

“正确路线”四个大字背后,说穿了是革命的大道理,但是大道理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是用来指导自己的实践,还是用来强迫他人遵守?我们有的同志总有一种想法,正确的道理就是要所有人都遵守才行,不遵守的人都是反动派。这种想法在实践上只会四面树敌,因为他们首先无力强迫他人接受大道理(特别是一个模糊的,不系统的,缺乏具体操作的大道理);其次强迫人接受的东西就没法让人心服口服;再者,任何道理,无论大小,都是拿来用的,不是让人臣服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正确,不是因为它本来先验地正确,所以就正确,是因为它后验地体现了社会普遍的科学原理,所以能指导革命实践。

马克思主义所描绘的社会运动,也同样是物质运动,也和其他物质运动一样包含规律。倘若有人认为自己可以订立规律,或者有其他什么东西能先订立规律,然后再让存在着而不运动的物质去遵守,那这种人持有的一定是上帝造世界的唯心主义思想。规律蕴含在物质运动中,而非强迫什么物质去符合什么规律。当然死物没有意识就谈不上被强迫,去强迫自然界遵守自己订立的规律的人一定是疯了,但人有意识能做出选择,就能被强迫服从什么规律了吗?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物质性的一面才是人决定性的一面,人也和其他物质实体一样不能被强行注入规律。

大道理吓唬不到任何人,只是用大道理吓唬人是在亵渎大道理:大道理只能用来遵循,不能强行注入物质实体,他们强行让他人服从大道理的做法本身就违背大道理。

(2)群众的支持来源于何处?

群众的支持是先锋队得以立足的物质基础。去发展群众基础,去融工,去争取群众支持,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基本没有哪个自诩马列毛主义者的敢否定了。但在具体如何争取群众支持上,我们的朋友们就想法千奇百怪了,有的要效法前辈办夜校,为了吸引工人前来听课就向工人发放奖品,全然不顾工人晚上是否有精力,是否需要休息,更不考虑要争取的工人现在最希望得到什么;有的则在工人大罢工的时候,混入工人的聊天群,连基本的察言观色也做不到,只是自顾自地讲些革命大道理;更有甚者,去体验几天流水线工作后,回到校园,反而宣扬起了“努力教”,大谈“你穷是因为你不努力”蔑视起了白白供养他的工人群众。

以上几类“先进分子”无一例外,最终都被劳动人民所抛弃。他们的行为不符合马列毛主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他们到底想不想分析都是个问题);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建立所谓“社会主义革命”的“伟业”,而不是实现工人阶级的利益,一步一步让工人阶级走向解放;他们的肉身实质也属于背离劳动人民的阶级阶层。这听起来很奇怪,社会主义国家的统治阶级就是无产阶级,结果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无产阶级?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反而不维护无产阶级的利益?但是我们这些朋友确实是这么做的,他们迷醉于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伟业”,但却不对工人阶级的进步做任何实事,只是在口头上称自己是“人民的代表”。

他们能一定程度上认同马列毛主义,并一定程度上运用马列毛主义做一些实践,也是因为他们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剥削压迫,希望能改变自己所遭受的待遇。但是不是所有改变都能走向进步,有些人改变自己所受待遇的方式是让自己也变成剥削阶级,从而奴役别人而非被别人奴役。在剥削阶级主导的私有制社会,一切社会制度,绝大部分社会文化都是剥削阶级主导的,被剥削者个人想解决自身所受的剥削时,也很容易想到成为剥削者,而去设想一个没有剥削压迫的社会并不容易,更别提用如何建立这个社会了。我们这些朋友或许是理论知识学习不到位吧,或许是其他原因,他们从马列毛主义里看到了工人阶级蕴含的巨大力量,看到了他们推翻旧制度的可能性,但是他们在审视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认为自己也该是一个无产者,就算马列毛主义的理论告诉他们要如何如何向工人学习。只要他们自己打心底就觉得自己不是工人,他们就不会真正融入工人阶级,就不会真的为工人阶级做事。当然他们在社会的毒打下不得不成为一个无产者之后,能否觉醒真正的无产阶级意识,就是后话了。

马列毛主义理论本身只是理论,不能脱离了实践活动直接作用于现实,不能直接带来群众的支持,只是坚持马列毛主义的词句更是背离了马列毛主义的方向。群众对党的支持,是因为党体现了群众的利益,代表了社会历史规律,但这种体现和代表不是党本身自带的。党做对群众有利的事,做体现社会历史规律的事,才能获取群众的支持。叫共产党便是共产党,那我们也不用反对中修这个欺世盗名的党了。

(3)如何贯彻正确路线,反击错误路线?

做什么对,做什么不对,做什么有利于革命,做什么不利于革命。这些问题单看某一做法未必清晰,将一系列的做法记录下来,再看看最终结果,就不难发现背后的路线原因。个人在什么情况下做什么,不是完全随机的,不仅他当前所接触的外部条件制约着他的做法,具体该怎么做也体现着这个人的价值判断,而价值判断又是在他所有社会关系中形成的。而无数个人的做法加起来上升到集体甚至阶级,就是路线问题。

如何贯彻正确的路线,反击错误的路线靠的是做符合实际,符合阶级长远利益的事,任何利益的实现都离不开具体的历史条件,这几乎如同废话一般。但我们不能指望用先进理论去规范历史条件——那是唯心主义,只能在历史条件下按照规律去做符合阶级长远利益的事。然而我们的朋友是怎么做的呢?

革命者可以通过网络,安全的在线上成立全国性的组织,而且没有必要在半路拆开分裂成各个小组织,然后再把他联合起来。[5]

我们的朋友这么思考问题显然是把握住了“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具体的历史条件。中国首先是一个人口和土地都庞大的国家,各地区的实际情况差异很大,在各地区还没有根据自己地区实情组织起来的先进分组小组的情况下,直接形成一个全国性的组织本来就很难,且很容易脱离实际。而为什么没有必要拆开成各个小组?当各个组织的路线有差异的情况下,分裂是不可避免的,只有其路线经受住实践考验的组织能够幸存下来。正确路线和错误路线背后体现的是不同的阶级利益,这不是任何人的意志能扭转的。反而任何试图消除路线差异的行为最终都只会加剧斗争的烈度。

我们的朋友脱离了具体条件去想象的“完美”的方案自然也没有站得住脚的依据:

这样做的好处,一是可以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使得中国的革命者大范围互通,更快更方便的行动以适应情况发展;二是可以统一思想。一些策略问题在一个组织内部讨论比多个组织通过互相交流讨论会更有效率,更能达成共识,进而更能促进革命发展。

他们所提出的好处,绕开了最关键的问题:革命的指挥权问题。由谁来统一指挥?思想要统一到谁的上面?如果不许组织分裂,就更要问这个问题:凭什么别人要服从你的指挥?凭什么别人要把思想统一到你的上面?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我们的朋友们在“效率”“共识”的说辞背后隐藏着的真实意图,其实是让别人服从他们自己?然而要求别人服从得拿出真东西,哪怕是强迫别人服从也要拿出实际的武力,更何况真正的服从要靠思想的正确性。思想的正确性要靠实践的检验。当然,任何好处的背后都需要相应的坏处,或者说代价。掌握全国革命指挥权的所必须承受的代价是要为全国的革命前途负责,出了问题最“跑不掉”的就是领袖。

然后他们就在反对宗派主义的口号中暴露了真实意图:

最重要的是,革命者在全国范围内组织起来可以消除派别性、宗派性和手工业方式,避免搞山头主义,因为全国性组织有统一的组织纪律,死不悔改者可以直接开除。[5]
而如果是多个组织,即使是全都认清其丑恶嘴脸也对宗派组织无可奈何,并且集中而不是分散的讨论更能认清谁在搞宗派活动。[5]

是具体的现实的社会条件差异导致了不同派系的并立,正如我们前面所谈到的中国国情那样。不同派系又形成了不同的组织,其历史条件是潜在的,需要主动调查研究才能弄明白,而不同的组织却是明显的、肉眼可见的。于是我们的朋友不去调查其他派系的形成历史,不去考察不同地区,不同行业,还有不同年龄段的差异,默认了其他派系和组织也和他们一样,觉得只要消除了组织的边界就能消除派系的边界,全然不顾派系产生的历史条件。他们为了实现这一“野心”也不惜去打压其他不愿意听从他们的组织,谁要是不听他们的,就给对方一个宗派主义的帽子。他们不知道的是,对方也能扣宗派主义的帽子,也能和他们玩“互开左籍”的游戏。但是,对方更清楚,那些无聊的斗争,只是小圈子内斗,只是茶杯里的风暴,对发动革命没有任何帮助,只能充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如果要革命就要尊重历史条件,就要尊重其他派系的自由,毕竟无权干涉——哪怕是走上错误路线的自由,就算其结果必然是以其自身为代价证实了其路线的错误——就像其他派系也同样需要尊重我们这些朋友的自由一样。而什么问题上升到了敌我矛盾,其斗争也绝不是“互开左籍”那么简单。革命的暴力是会杀人的,背地里做的阴谋是不会告诉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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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7 17:15:54 |只看该作者

五、总结:请从实际出发建立全国性革命政党

我们当然不会否认革命离不开统一的全国性政党,但统一的全国性政党的建立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某个或某几个地方小组最终发展成全国性组织,靠的是什么?是他们经受住了实践的考验,证明自己走在了能不断进步的正确道路上。他们不断建立起群众基础,不断为革命累积物质基础,带领着群众走向光明的未来,然后才形成了权威,形成了所谓“正统”。某些组织很有可能并不真的在乎革命对群众的意义,他们在乎的不会只是领袖的名号吧?(同时还对领袖的责任一无所知?)领袖的名号来源于具体的革命实践,在具体的革命实践中领导起了群众,发展起了革命斗争的人才配当群众的领袖。认为先有领袖的名号后能发动群众,无疑是本末倒置。

人的思想可以本末倒置,可以唯心主义,“随心所欲”,但树立权威的过程却不能颠倒。自己封自己为权威,不能代表自己真的有权威,背靠着“圣贤之言”,复读上一千遍也不能像念咒语施法那样提高战斗力。况且法师都不能连法杖都没有就施法,我们的朋友连武器都没有,也不锻造,就开始妄想斗争,这合理吗?于是到了最后,几个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权威力量的组织都觉得自己是革命的“正统”,互相开除了“左籍”,越来越多的小组继续“互开左籍”,队伍越来越稀疏,最后组织“原子化”,一个人是一个组织。如果到了这个份上,还没有更大的组织出现,也没有谁把先进的思想、技术传播到群众中去,就彻底脱离了群众,成为了小圈子的自娱自乐。这时候,更别不用提人民军队和根据地了,光杆司令们只能“纸上谈兵”了。

我们当代的马列毛主义者已经受够了“互开左籍”的无聊游戏,日益尖锐的阶级矛盾也不容许我们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如今的中帝当局在经济危机加剧,国际局势紧张,国内群众反抗日益激烈的时候“毅然”选择了激化矛盾自取灭亡的做法,难道我们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辩经上吗?难道我们中真的有谁完全不想改变群众的悲惨境遇吗?或者说,这些热衷于扣帽子的家伙——因为他们自己尚未受到波及——其实根本不在乎群众的危机?

斗争早已开始,拿出一点实际行动吧。



[1]可参看于1964年进行的第二次人口普查数据,和1982年进行的第三次人口普查数据,引用的维基百科词条引用中留存有国家统计局提供的数据存档。
[2]《毛泽东选集》第五卷《论十大关系》。
[3]原句是“对他们来说,这是教条,而不是行动的指南。”出自《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中的恩格斯《致弗里德里希.阿道夫.左尔格》。
[4]原文是“在理论方面,我在这家报纸上看到了(一般来说在‘反对派’的所有其他报刊上也是这样)被歪曲得面目全非的‘马克思主义’,其特点是:第一,显然不懂他们宣称自己在维护的那个世界观;第二,对于在每一特定时刻起决定作用的历史事实一无所知;第三,明显地表现出德国文学家所特具的无限优越感。马克思在谈到七十年代末曾在一些法国人中间广泛传播的‘马克思主义’时也预见到会有这样的学生,当时他说:‘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出自《马克思恩格斯书信集》中的《恩格斯给<萨克森工人报>编辑部的答复》。
[5]均引用自一篇名为《为重建中国共产党而斗争——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101周年》的文章。

最后,我们依然欢迎各位同志朋友到我们的聊天室来讨论。聊天室的 JID 是 tret9@muc.pimux.de 口令是 Oup)OtofWecin0 ,欢迎希望系统学习自由软件和保密技术不当伸手党的同志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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