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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民就行” —— 兼谈老田同志的学风问题

2022-10-1 02:43| 发布者: 远航一号| 查看: 178032| 评论: 7|原作者: 远航一号

摘要: “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之所以能够继续“腐蚀群众,征服人心”,不是因为已经被推翻的旧的剥削阶级借尸还魂,而是因为在革命后又产生了新的剥削阶级。

“只要有人民就行” —— 兼谈老田同志的学风问题

 

远航一号

 

感谢老田同志花时间阅读拙作“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会发生资本主义复辟 —— 兼谈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问题”并提出批评意见。自中国现代的马列毛左派兴起以来,老田同志在思想和文化战线始终是一名先锋战士,在反对新自由主义的斗争中、在与左派内部教条主义和宗派主义的斗争中都曾经做出过突出的贡献。能与老田同志交流,是一件愉快的事。

 

在关于历史上的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发生了资本主义复辟以及未来的社会主义革命怎样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问题上,我与老田同志的意见不一致。在“有关生产力发展打破分工的想象力:主观力量发展和充分条件评估问题”一文中,老田同志提出,拙作虽然分析了革命和制度变迁的“必要条件”,但是却忽略了革命的“主观力量”或“充分条件”,有着不小的“盲点”和“片面性”,在逻辑上有“重大缺陷”,甚至是“彻底弄颠倒了”。

 

那么,我们就不妨从老田同志喜欢探讨的“必要条件”、“充分条件说起。

 

“社会制度演进”的“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

      老田同志的文章主要是批评拙作的。但是,我与老田同志也还是有一些共识的。老田同志说:“在前现代社会的演进过程中间,诸如阶级形成和国家出现,生产力也只是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大体而言,过去的历史中间,生产力发展是社会制度演进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可见,我和老田同志都同意,一定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是阶级社会得以产生并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

      那么,按照我与老田同志都同意的逻辑,我们是不是可以说,一定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同样是未来的无阶级社会得以产生并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呢?对于这一问题,老田同志既没有提出,也没有正面回答。老田同志的整篇文章都是在花力气论证生产力发展不是“社会制度演进”的“充分条件”。关于生产力发展是否以及在什么意义上可以成为“社会制度演进”的充分条件,我们放到后面再来探讨。假如老田同志也同意,一定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确实是未来的无阶级社会得以产生并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即什么样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是未来的无阶级社会得以产生并存在和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必要条件”呢?

       对于这个问题,老田同志在文章中既然没有提出,当然也就无所谓回答。

      然而,如果我和老田同志都同意,一定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确实是未来的无阶级社会得以产生并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那么,就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即:无论是列宁和斯大林时代的苏联,还是毛泽东时代的中国,本来都不具备向无阶级社会过渡所必需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也就不具备向无阶级社会过渡所需要的“必要条件”。至少,老田同志在自己的文章中并没有明确地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也没有尝试为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提供论证。

      老田同志一方面试图论证,生产力发展不是“社会演进”的充分条件,另一方面又主张“充分条件需要在劳动者的组织和觉悟状况中间去寻找,需要在自觉的领导权建设 ... 中间去寻找”。老田同志开篇便说,拙作“没有展开对于政治领导权问题 —— 革命主观力量或者充分条件的分析”。仅从字面上来看,老田同志应当是认为“政治领导权”、“主观力量”、“劳动者的组织和觉悟状况”,等等,就是革命的“充分条件”。

      老田同志抨击笔者在逻辑上有“重大缺陷”。他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充分条件”给自己在逻辑上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所谓“充分条件”,顾名思义,就是说,如果有A,必然有B,则AB的充分条件。所以,如果我们按照老田同志在字面上所论述的意思,那么老田同志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无论其它条件是怎样的(无论生产力发展水平如何),只要有了某种“政治领导权”、某种“主观力量”、某种“组织和觉悟状况”,那么,就会有某种革命、某种社会。

      请问老田同志,这是你所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吗?

      但是,老田同志又承认,“生产力发展是社会制度演进的必要条件”。既然是必要条件,那就是说,如果没有C,就没有B,则CB的必要条件;所以只要没有C,即使有了AB还是不会发生。换言之,没有一定的生产力发展,一定的“社会制度演进”是不会发生的,即使有充分的“政治领导权”、充分的“主观力量”、充分的“组织和觉悟状况”,也不会发生。

      既然如此,A又怎么会是B的“充分条件”,或者说,某种“政治领导权”、某种“主观力量”、某种“组织和觉悟状况”又怎么会是某种“社会制度演进”的充分条件呢?

 

群众为什么总是“向后看”?

      对于历史上的资本主义复辟,老田同志将问题归结于群众“向后看”。至于什么是“向后看”,与老田文中喜欢使用的其它许多概念一样,只提出,不解释,或者是堆砌一摞现象,让你去“意会”。

      不过,老田同志引用了文革“十六条”:“资产阶级虽然已经被推翻,但是,他们企图用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来腐蚀群众,征服人心,力求达到他们复辟的目的。”那么,笔者是否可以把老田同志所说的群众“向后看”的现象理解为群众以及群众的领袖在革命过程中以及革命短暂胜利后仍然摆脱不了“剥削阶级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按照老田同志对历史的理解,以往革命的失败,都是因为“主观条件”不足。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半途而废”是因为“主观力量滞后”;近代的资产阶级革命在“半途上就忘记初心”,还是因为“主观力量发展不充分”。

      二十世纪的社会主义革命胜利后,权力精英和知识精英反对“继续革命”,是因为他们“向后看”;劳动者的政治和经济状况改善了,也会“向后看”,成为“保守派”;造反派则只能在“远低于领导权自觉”的低水平上展开。

      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无论古今中外,在以往的革命过程中,群众普遍地、大量地、几乎无例外地总喜欢“向后看”?这里面,难道没有些历史必然性吗?难道没有些规律性的东西吗?这些规律性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在客观的规律性背后,难道没有一些“必要条件”在起作用吗?

       然而,我们知道,老田同志关心的是“充分条件”而不是“必要条件”。从老田同志的“充分条件”的观点出发,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解决群众“向后看”的问题呢?老田同志给我们指了两条路,一条是列宁的,一条是“毛教员”的:“从列宁到毛教员有关无产阶级专政和劳动群众政治领导权的思考中间,才能够看清楚未来”。   

      老田说,远航一号是在“前列宁“的眼界里看问题。那么,“后列宁”的眼界是怎样的呢?据老田说,列宁相对于马恩的巨大前进,就是他提出了‘灌输论’和‘先锋队’,这两者都是说劳动者的觉悟和组织能力提升,需要一个外在的中介环节”。然而,历史的事实难道不是,正是这个按照“灌输论”和“先锋队”培养出来的布尔什维克党在革命之后很快就蜕变为凌驾于无产阶级之上的官僚特权集团,从“向前看”变成了“向后看”?如果“先锋队”自己都在“向后看”,群众怎么可能长期坚持“向前看”?

   老田说:“革命路线老是处于‘革命者自己背弃’的危险之中。这个部分,恰好是毛教员晚年处理的困难和问题”。问题是,毛主席解决了革命被“革命者自己背叛”的问题了吗?老田列举了文革时期“教育革命”、“领导权自觉建设”的种种尝试。然而,这些尝试真正得到推广了吗?落实了吗?解决了革命被“革命者自己背叛”的问题了吗?

 

为什么说“只要有人民就行”?

      老田在他的文章将要结尾的地方,引用毛主席1968年接见北京红卫兵“五大领袖”时说的话:“就是把林彪以及在座都消灭,全国人民是灭不掉的,不能把中国人民都灭掉,只要有人民就行”。后来历史的实际发展是,“林彪以及在座”确实都被“消灭”了。林彪是灰飞烟灭了,“五大领袖”在政治上也早就死了。我们现在只剩下“全国人民”了。然而,如果按照老田说的,人民群众也是常常要“向后看”的,毛主席为什么又这样有信心 —— “只要有人民就行”?

      马克思告诉我们:“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

       毛主席教导我们:“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毛主席的教导与马克思在认识论上的看法是一致的。

      人的正确思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同样,人的错误思想、落后思想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当时历史条件下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等社会实践的产物,是当时历史条件下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在头脑中的反映。

      在阶级社会中,不同阶级以及不同的社会集团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是不同的,属于这些不同阶级以及不同的社会集团的人们的思想因而也是不同的。另一方面,在阶级社会中,剥削阶级不仅掌握着生产资料、国家政权,而且控制着宗教、学校、媒体等意识形态机关;他们利用这些意识形态机关经常地、大量地毒害劳动人民。所以马克思才说,在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的思想也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在阶级社会的正常发展时期,只有劳动群众中的少数优秀分子,才会在长期反剥削反压迫的斗争中,产生推翻现存社会制度,实现“均贫富”、“等贵贱”的理想;也只有剥削阶级中的极少数优秀人物,在认识到现存社会制度中的种种矛盾以后,才会下定背叛本阶级、与劳动群众共同奋斗的决心。

      另一方面,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必然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发展的。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带来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又必然带来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等社会实践的变化,从而必然带来人们思想的变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生产力的发展变化是一切社会变革的充分条件,因为前者必然带来后者。

      当着生产力的发展与现存的生产关系发生尖锐而不可调和冲突的时候,反映在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方面,就是出现了统治者不能照旧统治下去、人民不能照旧生活下去的局面。只有到了这样的社会革命的“前夜”(在历史的意义上而不是日历时间的意义上),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急剧变化才会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头脑中得到激烈的反映,不仅相当一部分劳动群众而且剥削阶级中一些有远见的分子才会产生强烈的变革社会的愿望,其中一部分人才会组成“先锋队”,并且通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影响到更加广大的群众,带领全体人民“向前看”。

      那么,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劳动群众反抗压迫、反抗剥削的斗争即使是在一度取得胜利以后仍然不免于“向后看”呢?如恩格斯所说:“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到人们的头脑中,到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到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到有关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到有关时代的经济中去寻找。”同样的,一切反革命的社会变迁和政治复辟的终极原因,也不应该到人们的头脑中,到人们的“主观条件”中去寻找,因为这些“主观条件”不过是一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等社会实践的产物,不过是一定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

 “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之所以能够继续“腐蚀群众,征服人心”,不是因为已经被推翻的旧的剥削阶级借尸还魂,而是因为在革命后又产生了新的剥削阶级。问题不在于所谓经济基础的改造已经完成,只需要完成“政治和思想战线”上的革命(老田同志的这一表述让人联想起托洛茨基关于在“退化的工人国家”中应当进行“政治革命”的设想);而在于经济基础虽然确实经过改造了,但是改造后的经济基础并不是作为共产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而是作为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内部“激进民族解放运动”的经济基础。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上,不仅必然产生新的剥削阶级,而且新的剥削阶级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包围下还必然一步步地走上“资本主义复辟”的道路。

关于二十世纪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必然走上资本主义复辟的道路,笔者在“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会发生资本主义复辟 —— 兼谈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问题”原文中已有论述,老田同志在他的文章中对于笔者关于历史上资本主义复辟必然性所论述的各点(即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必然产生官僚特权集团、文革前官僚特权集团的统治已经巩固而官僚特权集团为了自身的利益又必然选择资本主义复辟)也并未具体反驳,此处不再赘述。关于二十世纪社会主义国家的实质是“激进民族解放运动”,笔者另有论述。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见:“关于二十世纪实际存在的社会主义国家历史性质的争论”;“社会主义和民族解放”。

“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之所以挥之不去,不是因为当年的革命者没有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更不是因为列宁、毛主席不够伟大,而是因为新产生的阶级社会以及在文革前已经产生并发展的官僚特权集团的统治不可避免地要在人们的头脑中得到反映,新形成的官僚特权集团又不可避免地要动员他们所掌握的学校、报纸、电台等为他们新建立的阶级统治做出辩护。由于新形成的阶级社会是客观存在的,官僚特权集团的辩护往往符合人们的直接生活经验,甚至符合劳动群众的短期利益。

相比之下,毛主席及其“继续革命”派在文革初期的夺权斗争失败后,虽然暂时掌握“两报一刊”,其所宣传的内容,既不符合群众的直接生活经验,也不符合群众的短期利益,除了不断地要求人们“斗私批修”,也不能真正指出从短期到长期的清晰可行的路径。这种困境的根本原因,不是老田所说的什么“宏观的方法论语言”的问题,也不可能靠什么“理论的具体化”求得真正的解决,因为群众所面对的“社会生活现实”就是新的阶级社会,就是新的官僚特权集团的统治,就是造反派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就是毛主席不得已要请邓小平复出,就是尼克松被待为上宾、中国重返国际资本主义市场。面对这些无可辩驳的客观现实,什么样的“教育革命”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呢?

既然如此,毛主席为什么又说“只要有人民就行”?这是因为,从长远的历史发展的观点来看,生产力确实是不断发展的,这样的发展确实是会不断地改造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只有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发生了某些特定的变化,建立并巩固新的无阶级社会在物质上才能成为可能。也只有在新的无阶级社会的物质基础具备了以后,人们在思想上的革命才不仅会发生而且才能得到巩固,实行并保卫无阶级社会才不仅符合人民群众的长远利益而且符合他们的眼前利益,从而与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现实”结合起来,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发自内心拥护的东西,而不是群众中的某些投机分子借“造反”为名向上爬的捷径。

关于新的无阶级社会的物质基础怎样才能具备,笔者在“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会发生资本主义复辟 —— 兼谈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问题”原文中本来已有论述。但是老田同志好像都没有看到,还认为这些都是“笑话”。

 

老田同志的学风问题

    在马列毛左派同志中对于一些理论问题的看法不一致,这本来是正常的。许多分歧,也不一定急于解决,而可以留待现实阶级斗争的实践来检验,在实践中逐步消除分歧,达成团结和一致。

      但是,无论是否有分歧以及怎样解决分歧,无论是作为马列毛左派同志还是作为科学研究的工作者,都应当诚实地对待有分歧的观点,尽可能准确地了解对方真实的论点、论据和逻辑,如实地复述对方的论点、论据和逻辑,并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老田同志可能是因为工作、生活繁忙,或者因为急于批判,疏于阅读,在他的评论文章中出现了多处错误理解笔者观点或者将笔者本来没有的观点强加给笔者的情况。下面仅举一例:

      老田指责笔者:“指望生产力发展自动带来脑体分工消失或者缓和,还在未加指明的情况下期待人均的‘非劳动时间’增加,会自动带来对于管理分工的超越,这不过是一个笑话。不说西方国家生产力水平如何,中特的状况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难道‘996’和农民工经年累月的超时加班,是生产力水平倒退的结果吗?

      在上面这段话中,老田同志先把笔者本来并没有的观点强加给笔者 —— “指望生产力发展自动带来脑体分工消失或者缓和”,然后煞有介事地质问:“难道‘996’和农民工经年累月的超时加班,是生产力水平倒退的结果吗?”

      老田同志不是最喜欢区分“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吗?那么请问,只有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消灭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与“生产力发展自动带来脑体分工消失”,是一个意思、是一种条件吗?

      在笔者原文“通往无阶级社会的道路”一节中,笔者在介绍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向无阶级社会过渡的设想时是这样写的:“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设想,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力的发展将把社会平均的劳动生产率提高到这样的高度,以至于无产阶级一旦夺取政权后,便可以一方面继续发展物质生产力,另一方面大幅度地缩短全体社会成员用于直接生产劳动的劳动时间。”

      显然,上面这段话的意思是,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发展可以将社会平均的劳动生产率提高到一定的高度,在这样的“高度”下,如果无产阶级夺取了政权,就可以开始消灭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分工,而决不是说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力的发展会“自动”带来脑体分工消失。这里的逻辑关系,对于老田同志来说很难理解吗?顺便说一下,我不认为1949年以后在中国出现的革命政权是无产阶级专政政权。我认为,1949年以后的革命政权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激进民族解放运动政权,其实质是与劳动群众达成一定的历史性妥协条件下的官僚特权集团专政。

      老田同志说,笔者“在未加指明的情况下期待人均的‘非劳动时间’增加,会自动带来对于管理分工的超越”。笔者在谈完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设想以后,马上就说:“为了恢复世界范围的生态可持续性,社会主义国家应当首先将全社会总的物质生产和消费规模稳定下来。然后,通过减少不必要的资本积累、消灭以往统治阶级穷奢极欲所带来的浪费,再逐步消灭那些资本主义时代为了扩大利润所鼓励的各种过度消费,还可以逐步减少整个社会的物质生产和消费规模。在社会主义时代,全社会平均的劳动生产率还将继续提高。只要社会整体的物质生产和消费水平不再增加并且逐步下降,而社会平均的劳动生产率继续提高,全体社会成员用于直接生产劳动的时间就可以稳步减少,就可以获得越来越多的自由时间用于创造性活动和公共管理活动,直至最终实现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曾经提出的理想”。

      如果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为了生态可持续性的目的,将物质生产和消费的总量限定在一定水平,同时社会平均的劳动生产率仍然不断提高,那么,每名劳动者平均的劳动时间必然不断下降;而随着劳动者用于直接生产劳动时间的减少,劳动者“就可以”获得越来越多的自由时间用于创造性活动和公共管理。这样简单的数学关系,对于老田同志又是很难理解、又是“未加指明”吗?笔者在原文中明明说的是劳动者用于直接生产劳动的时间减少以后,“就可以”逐步地实现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提出的消灭分工的理想,到了老田那里,又变成了“自动带来”对于管理分工的超越。老田同志,你到底是阅读过于马虎呢,还是确实搞不清“必要条件”与“充分条件”之间的差别呢?

      在老田同志的文章中,类似这样的误解或曲解笔者观点的情形,还有若干,这里不再一一列出。

      希望老田同志在以后的讨论中能够改进学风,使我们之间的讨论更加富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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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守门老鸨 2022-10-2 13:43
老田的批评文章我没看,不过一看“学风”两字,我马上想起此公类似陈寅恪,“冗沓而多枝节,故作摇曳”的文风,有高知“不好好说人话”的文风,有高华、杨奎松一流暗枪冷箭、骂人不带脏字的文风。总之,我过去看的也不太舒服,哪怕我同意其观点。

在有利的革命形势下,知行合一,正向循环才能突破以往困境,这是我对你们辩论的看法。
引用 远航一号 2022-10-2 06:45
俞聂: “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带来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又必然带来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等社会实践的变化,从而必然带来人们思想的变 ...
还不能简单地这样讲。我这是驳论文,有的地方未必展开。比如说,以C为生产力,B为社会形态,现有状态为C1与B1相结合。比如我们的目的地是B2.3,并且我们也知道只有有了C2,才嫩有B2.3,所以C2肯定是B2.3的必要条件。

再比如,另外我们还知道,如果有了C2,B肯定不会停留在B1,而是可能会变成B2.1, B2.2, B2.3里某一个。所以C2可能是由B1变到B2系列的充分条件,但并不保证落到B2系列中某一个。所以,不能说C就是B2.3的充要条件。

我前面说必要条件,是在第一个意义上,后面说充分条件,是在第二个意义上。注意我在一开始讨论必要条件时加了一句:“关于生产力发展是否以及在什么意义上可以成为社会制度演进的充分条件”,其中有“在什么意义上”这一限定语。 ...
引用 今年考研啦 2022-10-2 03:09
文章前面提到社会演进生产力一定发展了,这里又提到生产力发展才能带来社会演进,他的意思就是充要条件 已经在前面提过必要性了
俞聂: “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带来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又必然带来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等社会实践的变化,从而必然带来人们思想的变 ...
引用 上街游行数百万 2022-10-1 13:24
井冈山卫士: 从宏观角度看,这篇文章与老田的商榷的相对意义,乃至老田提出的这些问题的相对意义都需要让位于这一个论断:  ” 我认为,1949年以后的革命政权是特定历史条件 ...
按照你的逻辑,就不能批邓小平
引用 上街游行数百万 2022-10-1 13:22
井冈山卫士: 从宏观角度看,这篇文章与老田的商榷的相对意义,乃至老田提出的这些问题的相对意义都需要让位于这一个论断:  ” 我认为,1949年以后的革命政权是特定历史条件 ...
你是不懂辩证法的孤岛革命论
民族解放运动恰恰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副产品,你甚至可以说客观上只是完成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难道这就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吗,他不过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副产品,就如你罢工争取涨工资20%,但是结果只涨了10%,你不能说你罢工是争取10%增加的运动,你的运动确实是争取涨薪20%的运动,只是失败了(主观条件达不到),但是也得到10%增加。
引用 俞聂 2022-10-1 08:48
“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带来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人们物质生产和生活条件的变化又必然带来生产斗争、阶级斗争等社会实践的变化,从而必然带来人们思想的变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生产力的发展变化是一切社会变革的充分条件,因为前者必然带来后者。”

充分条件:有之必然,无之不必然。必要条件:有之不必然,无之必不然。

上面意思是生产力发展是社会变革的“充要条件”吗?另外,到底充分条件、必要条件、充分非必要条件、必要非充分条件,等等几个在社会主义革命中怎么判定啊?
引用 井冈山卫士 2022-10-1 07:53
从宏观角度看,这篇文章与老田的商榷的相对意义,乃至老田提出的这些问题的相对意义都需要让位于这一个论断:

” 我认为,1949年以后的革命政权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激进民族解放运动政权,其实质是与劳动群众达成一定的历史性妥协条件下的官僚特权集团专政。”

希望这篇文章能成为中国左翼进步运动认识中国革命本质,从革命的浪漫主义前进到革命的现实主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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