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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收入与商品价格以及商业利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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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1-8-26 09:56: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远航一号 于 2021-8-26 10:47 编辑

作者 卡爾 馬克思

  我們受到了來自資本家的批判,資本家說我們沒有詳述敘述構成現代階級鬥爭和民族鬥爭的物質基礎的經濟關系。我們只是當這些關系在政治沖突中直接表現出來的時候,才有意地提到過這些關系。

  在廣大工人階級以波瀾壯闊的政治形式展開的階級鬥爭以後,用更深刻的方式考察壹下資產階級的生存及其階級統治和工人的奴役地位所依為基礎的經濟關系本身,也就適當其時了。

  我們分三大部分來加以說明:(1)雇傭勞動對資本的關系,工人的奴役地位,資本家的統治;(2)各個中等資產階級和所謂的市民等級在市場經濟制度下必然發生的滅亡過程;(3)壹般的資本家在商業上受到大資本家的奴役和剝削的情形。

  我們力求說得盡量簡單和通俗,我們就當讀者連最起碼的政治經濟學概念也沒有。我們希望工人能明白我們的敘述。

  我們首先來講第壹個問題:什麽是工資?它是怎樣決定的?

  假如問工人們:“妳們的工資是多少?”那麽壹個工人回答說:“我做壹天工從我的雇主那裏得到壹塊錢”;另壹個工人回答說:“我得到兩塊錢”,等等。由於他們工作的勞動部門不同,他們每壹個人因為做了壹定的工作而從各自的雇主那裏得到的貨幣數量也不同。盡管他們得到的貨幣數量不同,但是有壹點是壹致的:就是工資是資本家為了償付勞動壹定的時間或完成壹定的工作而支出的貨蔽。

  可見,看起來好像是資本家用貨幣購買工人的勞動。工人是為了貨幣而向資本家出賣自己的勞動。但這只是假象。實際上,他們為了貨幣而向資本家出賣的東西,是他們的勞動力。資本家以壹天、壹星期、壹個月等等為期購買這個勞動力。他在購買勞動力以後使用這個勞動力,也就是讓工人在約定的時間內勞動。資本家用以購買工人勞動力的那個貨幣量,譬如說兩塊錢,也可以買到兩磅糖或壹定數量的其他某種商品。他用以購買兩磅糖的兩塊錢,就是兩磅糖的價格。他用以購買8小時的勞動力的使用的兩塊錢,就是8小時勞動的價格。可見,勞動力是壹種商品,是和砂糖壹模壹樣的商品。前者是用時間來計量的,後者是用重量來計量的。

  工人拿自己的商品即勞動力去換得資本家的商品,即換得貨幣,並且這種交換是按壹定的比例進行的。壹定量的貨幣交換壹定量的勞動力的使用時間。織布工人的8小時勞動交換兩塊錢。但是,難道這兩塊錢不是代表其他壹切可以用兩塊錢買到的商品嗎?可見,實質上工人是拿他自己的商品即勞動力交換各種各樣的其他商品,並且是按壹定的比例交換的。資本家付給他兩塊錢,就是為交換他的工作日而付給了他壹定量的肉,壹定量的衣服,壹定量的燈光,等等。可見,這兩馬克是表現勞動力同其他商品相交換的比例,即表現他的勞動力的交換價值。商品通過貨幣來估價的交換價值,也就稱為商品的價格。所以,工資只是人們通常稱之為勞動價格的勞動力價格的特種名稱,是只能存在於人的血肉中的這種特殊商品價格的特種名稱。

  拿任何壹個工人來說,比如拿壹個織布工人來說吧。資本家供給他壹臺織布機和壹些紗。織布工人動手工作,紗變成了布。資本家把布拿去,賣了比方說20塊錢。織布工人的工資是不是這塊布中的壹份,20塊錢中的壹份,他的勞動產品中的壹份呢?絕對不是。因為這個織布工人是在布還沒有賣出以前很久,甚至可能是在布還沒有織成以前很久就得到了自己的工資的。可見,資本家支付的工資並不是來自他賣布所賺的那些貨幣,而是來自他原來儲備的貨幣。資產者給織布工人提供的織布機和紗不是織布工人的產品,同樣,織布工人用自己的商品即勞動力交換所得的那些商品也不是他的產品。可能有這樣的情形:資本家給自己的布找不到壹個買主。他出賣布所賺的錢,也許甚至不能撈回他用於開銷工資的款項。也有可能他出賣布所得的錢,比他付給織布工人的工資數目大得多。這壹切都與織布工人無關。資本家拿自己的壹部分現有財產即壹部分財產去購買織布工人的勞動力,這就同他拿他的另壹部份資本去購買作為原料的紗以及作為勞動工具的織布機完全壹樣。購買了這些東西以後,資本家就用只是屬於他的原料和勞動工具進行生產。當然,我們這位善良的織布工人現在也屬於勞動工具之列,他也像織布機壹樣在產品中或在產品價格中是沒有份的。

  所以,工資不是工人在他所生產的商品中占有的壹份。工資是原有商品中由資本家用以購買壹定量的生產性勞動力的那壹部份。

  總之,勞動力是壹種商品,是由其所有者即雇傭工人出賣給資本的壹種商品。他為什麽出賣它呢?為了生活。

  可是,勞動力的表現即勞動是工人本身的生命活動,是工人本身的生命的表現。工人正是把這種生命活動出賣給別人,以獲得自己所必需的生活資料。可見,工人的生命活動對於他不過是使他能夠生存的壹種手段而已。他是為生活而工作的。他甚至不認為勞動是自己生活的壹部分;相反,對於他來說,勞動就是犧牲自己的生活。勞動是已由他出賣給別人的壹種商品。因此,他的活動的產物也就不是他的活動的目的。工人為自己生產的不是他織成的綢緞,不是他從金礦裏開采出的黃金,也不是他蓋起的高樓大廈。他為自己生產的是工資,而綢緞、黃金、高樓大廈對於他都變成壹定數量的生活資料,也許是變成棉布上衣,變成銅幣,變成某處地窖的住所了。壹個工人在壹晝夜中有8小時在織布、紡紗、鉆孔、研磨、建築、挖掘、打石子、搬運重物等等,他能不能認為這8小時的織布、紡紗、鉆孔、研磨、建築、挖掘、打石子是他的生活的表現,是他的生活呢?恰恰相反,對於他來說,在這種活動停止以後,當他坐在飯桌旁,睡在床上的時候,生活才算開始。在他看來,8小時勞動的意義並不在於織布、紡紗、鉆孔等等,而在於這是掙錢的方法,掙錢使他能吃飯、喝酒、睡覺。如果說蠶兒吐絲作繭是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存,那麽它就可算是壹個真正的雇傭工人了。

  勞動力並不向來就是商品。勞動並不向來就是雇傭勞動,即自由勞動。奴隸就不是把他自己的勞動力出賣給奴隸主,正如耕牛不是向農民賣工壹樣。奴隸連同自己的勞動力壹次而永遠地賣給奴隸的所有者了。奴隸是商品,可以從壹個所有者手裏轉到另壹個所有者手裏。奴隸本身是商品,但勞動力卻不是他的商品。農奴只出賣自己的壹部分勞動力。不是他從土地所有者方面領得報酬;相反,是土地所有者從他那裏收取貢賦。農奴是土地的附屬品,替土地所有者生產果實。相反地,自由工人自己出賣自己,並且是零碎地出賣。他每天把自己生命中的8小時拍賣給出錢最多的人,拍賣給原料、勞動工具和生活資料的所有者,即拍賣給資本家。工人既不屬於某個所有者,也不屬於土地,但是他每日生命的8小時卻屬於這些時間的購買者。工人只要願意,就可以離開雇用他的資本家,而資本家也可以隨意辭退工人,只要資本家不能再從工人身上獲得利益或者獲得預期的利益,他就可以辭退工人。但是,工人是以出賣勞動力為其收入的唯壹來源的,如果他不願餓死,就不能離開整個購買者階級即資本家階級。工人不是屬於某壹個資本家,而是屬於整個資本家階級;至於工人給自己尋找壹個雇主,即在這個資本家階級中間尋找壹個買者,那是工人自己的事情了。

  現在,在更詳細地談論資本和雇傭勞動之間的關系以前,我們先簡短地敘述壹下在決定工資時要考慮到的壹些最壹般的條件。

  我們已經說過,工資是壹定商品,即勞動力的價格。所以,工資同樣也是由那些決定其他壹切商品價格的規律決定的。

  商品的價格是由什麽決定的?

  它是由買者和賣者之間的競爭即需求和供給的關系決定的。決定商品價格的競爭是三方面的。

  同壹種商品,有許多不同的賣者供應。誰以最便宜的價格出賣同壹質量的商品,誰就壹定會戰勝其他賣者,從而保證自己有最大的銷路。於是,各個賣者彼此間就進行爭奪銷路、爭奪市場的鬥爭。他們每壹個人都想出賣商品,都想盡量多賣,如果可能,都想由他壹個人獨賣,而把其余的出賣者排擠掉。因此,壹個人就要比另壹個人賣得便宜些。於是賣者之間就發生了競爭,這種競爭降低他們所供應的商品的價格。

  但是買者之間也有競爭,這種競爭反過來提高所供應的商品的價格。

  最後,買者和賣者之間也有競爭。前者想買得盡量便宜些,後者卻想賣得盡量貴些。買者和賣者之間的這種競爭的結果怎樣,要依上述競爭雙方的情況如何來決定,就是說要看是買者陣營裏的競爭激烈些呢還是賣者陣營裏的競爭激烈些。產業把兩支軍隊拋到戰場上對峙,其中每壹支軍隊內部又發生內訌。戰勝敵人的是內部沖突較少的那支軍隊。

  假定,市場上有100包棉花,而買者們卻需要1000包。在這種情形下,需求比供給大10倍,因而買者之間的競爭就會很激烈;他們中間的每壹個人都竭力設法至少也要搞到1包,如果可能,就把100包全都搞到手裏。這個例子並不是隨意虛構的。在商業史上有過這樣壹些棉花歉收的時期,那時幾個資本家彼此結成聯盟,不只想把100包棉花都收買下來,而且想把世界上的全部存棉都收買下來。這樣,在我們前述的情形下,每壹個買者都力圖排擠掉另壹個買者,出較高的價格收買每包棉花。棉花的賣者們看見敵軍隊伍裏發生極劇烈的內訌,並完全相信他們的100包棉花都能賣掉,因此他們就嚴防自己內部打起架來,以免在敵人競相擡高價格的時候降低棉花的價格。於是賣者陣營裏忽然出現了和平。他們冷靜的應對,像壹個人似地對抗買者;只要那些最熱中的買者的出價又沒有非常確定的限度,那賣者的貪圖也就會沒有止境。

  可見,某種商品的供給低於需求,那麽這種商品的賣者之間的競爭就會很弱,甚至於完全沒有競爭。賣者之間的競爭在多大程度上減弱,買者之間的競爭就會在多大程度上加劇。結果便是商品價格或多或少顯著地上漲。

  大家知道,較為常見的是產生相反後果的相反情形:供給大大超過需求,賣者之間拼命競爭;買者少,商品賤價拋售。

  但是,價格上漲和下跌是什麽意思呢?高價和低價是什麽意思呢?既然價格是由需求和供給的關系決定的,那麽需求和供給的關系又是由什麽決定的呢?

  讓我們隨便問壹個資本家吧。他會像新即位的皇帝壹樣,馬上毫不猶豫地利用乘法表來解開這個形而上學的紐結。他會對我們說,假如我生產我出賣的這個商品的費用是100塊錢,而我把它賣了110塊錢,那麽這是壹種普通的、老實的、正當的利潤。假如我在進行交換時得到了120或130塊錢,那就是高額利潤了。假如我得到了整整200塊錢,那就會是特高的巨額利潤了。對於這個資本家來說,究竟什麽是衡量利潤的尺度呢?這就是他的商品的生產費用。假如他拿自己的商品換來的壹定數量的別種商品,其生產費用少於他的商品的生產費用,那他就算虧本了。可是假如他拿自己的商品換來的壹定數量的別種商品,其生產費用大於他的商品的生產費用,那他就算贏利了。他是以生產費用作為零度,根據他的商品的交換價值在零度上下的度數來測定他的利潤的升降的。

  我們已經說過,需求和供給的關系的改變,時而引起價格的上漲,時而引起價格的下跌,時而引起高價,時而引起低價。

  假如某壹種商品的價格,由於供給不足或需求劇增而大大上漲,那麽另壹種商品的價格就不免要相應地下跌,因為商品的價格不過是以貨幣來表示的別種商品和它交換的比例。舉例說,假如壹碼綢緞的價格從5塊錢上漲到6塊錢,那麽白銀的價格對於綢緞來講就下跌了,其他壹切商品也都是這樣,它們的價格雖然沒有改變,但比起綢緞來卻是跌價了。人們在交換中必須拿出更多的商品才能得到原來那麽多的綢緞。

  商品價格上漲會產生什麽後果呢?大量資本將湧向繁榮的產業部門中去,而這種資本流入較為有利的產業部門中去的現象,要繼續到該部門的利潤跌落到普通水平時為止,或者更確切些說,要繼續到該部門產品的價格由於生產過剩而跌落到生產費用以下時為止。

  反之,假如某壹種商品的價格跌落到它的生產費用以下,那麽資本就會從該種商品的生產部門抽走。除了該工業部門已經不合時代要求,因而必然衰亡以外,該商品的生產,即該商品的供給,就要因為資本的這種外流而縮減,直到該商品的供給和需求相適應為止,就是說,直到該商品的價格重新上漲到它的生產費用水平,或者更確切些說,直到供給低於需求,即直到商品價格又上漲到它的生產費用以上為止,因為商品的市場價格總是高於或低於它的生產費用。

  我們看到,資本是不斷地從壹個產業部門向另壹個產業部門流出或流入的。價格高就引起資本的過分猛烈的流入,價格低就引起資本的過分猛烈的流出。

  我們剛才說過,供給和需求的波動,總是會重新把商品的價格引導到生產費用的水平。固然,商品的實際價格始終不是高於生產費用,就是低於生產費用;但是,上漲和下降是相互補充的,因此,在壹定時間內,如果把產業衰退和興盛總合起來看,就可看出各種商品是依其生產費用而互相交換的,所以它們的價格是由生產費用決定的。

  價格由生產費用決定這壹點,不應當理解成像經濟學家們所理解的那種意見。經濟學家們說,商品的平均價格等於生產費用;在他們看來,這是壹個規律。他們把價格的上漲被價格的下降所抵銷,而下降則被上漲所抵銷這種無政府狀態的運動看作偶然現象。那麽,同樣也可以把價格的波動看作規律,而把價格由生產費用決定這壹點看作偶然現象。可是,只有在這種波動的進程中,價格才是由生產費用決定的;我們細加分析時就可以看出,這種波動起著極可怕的破壞作用,並像地震壹樣震撼資產階級社會的基礎。這種無秩序狀態的總運動就是它的秩序。在這種產業無政府狀態的進程中,在這種循環運動中,競爭可以說是拿壹個極端去抵銷另壹個極端。

  由此可見,商品的價格是這樣由它的生產費用來決定的:某些時期,某種商品的價格超過它的生產費用,另壹些時期,該商品的價格卻下跌到它的生產費用以下,而抵銷以前超過的時期,反之亦然。當然,這不是就個別產業的產品來說的,而只是就整個產業部門來說的。所以,這同樣也不是就個別產業家來說的,而只是就整個資本家階級來說的。

  價格由生產費用決定,就等於說價格由生產商品所必需的勞動時間決定,因為構成生產費用的是:(1)原料和勞動工具的損耗部份,即產業產品,它們的生產耗費了壹定數量的工作日,因而也就是代表壹定數量的勞動時間;(2)直接勞動,它也是以時間計量的。

  調節壹般商品價格的那些壹般的規律,當然也調節工資,即調節勞動價格。

  勞動報酬忽而提高,忽而降低,是依需求和供給的關系為轉移的,依購買勞動力的資本家和出賣勞動力的工人之間的競爭情形為轉移的。工資的波動壹般是和商品價格的波動相適應的。可是,在這種波動的範圍內,勞動的價格是由生產費用即為創造勞動力這壹商品所需要的勞動時間來決定的。

  那麽,勞動力的生產費用究竟是什麽呢?

  這就是為了使工人保持其為工人並把他訓練成為工人所需要的費用。

  因此,某壹種勞動所需要的訓練時間越少,工人的生產費用也就越少,他的勞動的價格即他的工資也就越低。在那些幾乎不需要任何訓練時間,只要有工人的肉體存在就行的產業部門裏,為造成工人所需要的生產費用,幾乎只歸結為維持工人的可以保住其勞動能力的生存所需要的商品。因此,工人的勞動的價格是由必要生活資料的價格決定的。

  可是,這裏還應該註意到壹種情況。

  資本家在計算自己的生產費用,並根據生產費用計算產品的價格的時候,是把勞動工具的損耗也計算在內的。譬如說,假如壹臺機器值1000塊錢,使用期限為10年,那麽他每年就要往商品價格中加進100塊錢,以便在10年期滿時有可能用新機器來更換用壞的機器。同樣,簡單勞動力的生產費用中也應加入延續工人後代的費用,從而使工人階級能夠繁殖後代並用新工人來代替失去勞動能力的工人。所以,工人的損耗也和機器的損耗壹樣,是要計算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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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8-26 09:59:19 |只看该作者
總之,簡單勞動力的生產費用就是維持工人生存和延續工人後代的費用。這種維持生存和延續後代的費用的價格就是工資。這樣決定的工資就叫作最低工資額。這種最低工資額,也和商品價格壹般由生產費用決定壹樣,不是就單個人來說的,而是就整個種屬來說的。單個工人、千百萬工人的所得不足以維持生存和延續後代,但整個工人階級的工資在其波動範圍內則是和這個最低額相等的。

  現在,我們既已講明了調節工資以及其他任何商品的價格的最壹般規律,我們就能更切近地研究市場經濟制度了。

  資本是由用於生產新的原料、新的勞動工具和新的生活資料的各種原料、勞動工具和生活資料組成的。資本的所有這些組成部分都是勞動的創造物,勞動的產品,積累起來的勞動。作為進行新生產的手段的積累起來的勞動就是資本。

  經濟學家們就是這樣說的。

  什麽是奴隸呢?奴隸就是失去人身自由的工人。這個說明和前壹個說明是壹樣的。

  奴隸就是奴隸。只有在壹定的關系下,他才成為奴隸。紡紗機是紡棉花的機器。只有在壹定的關系下,它才成為資本。脫離了這種關系,它也就不是資本了,就像黃金本身並不是貨幣,砂糖並不是砂糖的價格壹樣。

  人們在生產中不僅僅影響自然界,而且也互相影響。他們只有以壹定的方式共同活動和互相交換其活動,才能進行生產。為了進行生產,人們相互之間便發生壹定的聯系和關系;只有在這些社會聯系和社會關系的範圍內,才會有他們對自然界的影響,才會有生產。

  生產者相互發生的這些社會關系,他們借以互相交換其活動和參與全部生產活動的條件,當然依照生產資料的性質而有所不同。隨著新作戰工具即射擊火器的發明,軍隊的整個內部組織就必然改變了,各個人借以組成軍隊並能作為軍隊行動的那些關系就改變了,各個軍隊相互間的關系也發生了變化。

  因此,各個人借以進行生產的社會關系,即社會生產關系,是隨著物質生產資料、生產力的變化和發展而變化和改變的。生產關系總和起來就構成所謂社會關系,構成所謂社會,並且是構成壹個處於壹定歷史發展階段上的社會,具有獨特的特征的社會。古典古代社會、封建社會和資產階級社會都是這樣的生產關系的總和,而其中每壹個生產關系的總和同時又標誌著人類歷史發展中的壹個特殊階段。

  資本也是壹種社會生產關系。這是資產階級的生產關系,是資產階級社會的生產關系。構成資本的生活資料、勞動工具和原料,難道不是在壹定的社會條件下,不是在壹定的社會關系內生產出來和積累起來的嗎?難道這壹切不是在壹定的社會條件下,在壹定的社會關系內被用來進行新生產的嗎?並且,難道不正是這種壹定的社會性質把那些用來進行新生產的產品變為資本的嗎?

  資本不僅包括生活資料、勞動工具和原料,不僅包括物質產品,並且還包括交換價值。資本所包括的壹切產品都是商品。所以,資本不僅是很多物質產品的總和,並且也是很多商品、很多交換價值、社會量的總和。

  不論我們是以棉花代替羊毛也好,是以米代替小麥也好,是以輪船代替鐵路也好,只要棉花、米和輪船——資本的軀體——同原先體現資本的羊毛、小麥和鐵路具有同樣的交換價值即同樣的價格,那麽資本依然還是資本。資本的軀體可以經常改變,但不會使資本有絲毫改變。

  但是,雖然任何資本都是壹些商品即交換價值的總和,然而並不是任何壹些商品即交換價值的總和都是資本。

  任何壹些交換價值的總和都是壹個交換價值。任何單個交換價值都是壹些交換價值的總和。例如,值1000萬的壹套房子是1000萬的交換價值。值壹塊錢的壹張印紙是100/100塊錢的交換價值的總和。能同別的產品交換的產品就是商品。這些產品由以交換的壹定比例就是它們的交換價值,或者說用貨幣來表示,就是它們的價格。這些產品的數量多少絲毫不能改變它們成為商品,或者表現交換價值,或者具有壹定價格的規定。壹株樹不論其大小如何,終究是壹株樹。無論我們拿鐵同別的產品交換時是以羅特為單位還是以公擔為單位,這壹點難道會改變鐵成為商品,成為交換價值的性質嗎?鐵是壹種商品,它依其數量多少而具有大小不同的價值,高低不同的價格。

  壹些商品即壹些交換價值的總和究竟是怎樣成為資本的呢?

  它成為資本,是由於它作為壹種獨立的社會力量,即作為壹種屬於社會壹部分的力量,通過交換直接的、活的勞動力而保存並增大自身。除勞動能力以外沒有足夠的資本購買生產資料成為資本家的工人階級的存在是資本家生存的必要前提。

  只是由於積累起來的、過去的、對象化的勞動支配直接的、活的勞動,積累起來的勞動才變為資本。

  資本的實質並不在於積累起來的勞動是替活勞動充當進行新生產的手段。它的實質在於活勞動是替積累起來的勞動充當保存並增加其交換價值的手段。

  資本家和雇傭工人是怎樣進行交換的呢?

  工人拿自己的勞動力換到生活資料,而資本家拿他的生活資料換到勞動,即工人的生產活動,亦即創造力量。工人通過這種創造力量不僅能補償工人所消費的東西,並且還使積累起來的勞動具有比以前更大的價值。工人從資本家那裏得到壹部分現有的生活資料。這些生活資料對工人有什麽用處呢?用於直接消費。可是,如果工人不利用靠這些生活資料維持工人的生活的這段時間來生產新的生活資料,即在消費的同時用工人的勞動創造新價值來補償那些因消費而消失了的價值,那麽,只要工人消費生活資料,這些生活資料對工人來說就會永遠消失。但是,工人為了交換已經得到的生活資料,工人正是把這種貴重的再生產力量讓給了資本家。因此,工人自己失去了這種力量。

  舉壹個例子來說吧。有個企業家每天付給他的壹個工人5塊錢。這個工人為得到這5塊錢,就整天在這個企業家的工廠裏邊,保證這個企業家能得到10塊錢的收入。這個企業家不但收回了他付給工人的價值,並且還把它增加了壹倍。可見,他有成效地、生產性地使用和消費了他付給工人的5塊錢。他拿這5塊錢買到的正是壹個工人的能生產出雙倍價值的勞動產品並把5塊錢變成10塊錢的勞動和力量。相反,工人則拿他的生產力換到5塊錢,並用它們換得遲早要消費掉的生活資料。所以,這5塊錢的消費有兩種方式:對資本家來說,是有生產性的,因為這5塊錢換來的勞動力帶來了10塊錢;對工人來說,是非生產性的,因為這5塊錢換來的生活資料永遠消失了,他只有再和農場主進行同樣的交換才能重新取得這些生活資料的價值。這樣,資本以雇傭勞動為前提,而雇傭勞動又以資本為前提。兩者相互制約;兩者相互產生。

  壹個棉紡織廠的工人是不是只生產棉織品呢?不是,他還生產商品的利閏。他生產重新供人利用去支配他的勞動並通過他的勞動創造新價值的價值。

  資本只有同勞動力交換,只有引起雇傭勞動的產生,才能增加。雇傭工人的勞動力只有在它增加資本,使奴役它的那種權力加強時,才能和資本交換。因此,資本的增加就是無產階級即工人階級的增加。

  所以,資本家及其經濟學家們斷言,資本家和工人的利益是壹致的。千真萬確!如果資本家不雇用工人,工人就會滅亡。如果資本家不剝削工人,資本家就會滅亡,而要剝削工人,資本家就要雇傭工人。投入生產的資本即生產資本增加越快,從而產業越繁榮,資產階級越發財,生意越興隆,資本家需要的工人也就越多,工人出賣自己的價格也就越高。

  原來,生產資本的盡快增加竟是工人能勉強生活的必要條件。

  但是,生產資本的增加又是什麽意思呢?就是積累起來的勞動對活勞動的權力的增加,就是資產階級對工人階級的統治力量的增加。雇傭勞動生產著對它起支配作用的他人財富,也就是說生產著同它敵對的權力——資本,而它從這種敵對權力那裏取得就業手段,即取得生活資料,是以雇傭勞動又會變成資本的壹部分,又會變成再壹次把資本投入加速增長運動的杠桿為條件的。

  斷言資本家的利益和工人的利益是壹致的,事實上不過是說資本家和工人是同壹種關系的兩個方面罷了。壹個方面制約著另壹個方面,就如同毒販和吸毒的人相互制約壹樣。

  只要雇傭工人仍然是雇傭工人,他的命運就取決於資本。這就是壹再被人稱道的工人和資本家利益的共同性。

  資本家的材富越增長,雇傭勞動量就越增長,雇傭工人人數就越增加,壹句話,受資本家支配的人數就越增多。我們且假定有這樣壹種最有利的情形:隨著生產資本的增加,對勞動的需求也增加了。因而勞動價格即工資也提高了。

  壹座房子不管怎樣小,在周圍的房屋都是這樣小的時候,它是能滿足社會對住房的壹切要求的。但是,壹旦在這座小房子近旁聳立起壹座宮殿,這座小房子就縮成帳篷的洋子了。這時,狹小的房子證明它的居住者不能講究或者只能有很低的要求;並且,不管小房子的規模怎樣隨著文明的進步而擴大起來,只要近旁的宮殿以同樣的或更大的程度擴大起來,那座較小房子的居住者就會在周圍越發覺得不舒適,越發不滿意,越發感到受壓抑。

  工資的任何顯著的增加是以生產資本的迅速增加為前提的。

  生產資本的迅速增加,會引起財富、奢侈、社會需要和社會享受等同樣迅速的增長。所以,工人可以得到的享受縱然增長了,但是,與資本家的那些為工人所得不到的大為增加的享受相比,與壹般社會發展水平相比,工人所得到的社會滿足的程度反而降低了。工人的需要和享受是由社會產生的;因此,工人在衡量需要和享受時是以社會為尺度,而不是以滿足它們的物品為尺度的。因為工人的需要和享受具有社會性質,所以它們是相對的。

  工資壹般不僅是由工人能夠用它交換到的商品數量來決定的。

  工資包含著各種關系。

  首先,工人靠出賣自己的勞動力取得壹定數量的貨幣。工資是不是單由這個貨幣價格來決定的呢?

  比如某壹個地區發現了更豐富和更易於開采的礦藏,流通的黃金和白銀的數量增加了。因此,黃金和白銀的價值和其他各種商品比較起來就降低了。但是,工人們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所得到的銀幣數仍和從前壹樣。他們的勞動的貨幣價格仍然如舊,然而他們的工資畢竟是降低了,因為他們拿同樣數量的銀幣所交換到的別種商品比以前少了。

  我們再舉壹個別的例子。比如由於農業發展的不景氣,食品加工行業的不景氣,最必需的生活資料大大漲價了。假定工人靠出賣自己的勞動力所得的貨幣量仍和以前壹樣。難道他們的工資沒有降低嗎?當然是降低了。他們拿同樣多的貨幣所能換到的面包、肉類等等東西比從前少了。他們的工資降低並不是因為白銀的價值減低了,而是因為生活資料的價值增高了。

  我們最後再假定,勞動的貨幣價格仍然未變,可是壹切農產品和工業品由於使用新機器、年成好等等原因而降低了價格。這時,工人拿同樣多的貨幣可以買到更多的各種商品。所以,他們的工資正因為工資的貨幣價值仍然未變而提高了。

  總之,勞動的貨幣價格即名義工資,是和實際工資即用工資實際交換所得的商品量並不壹致的。因此,我們談到工資的增加或降低時,不應當僅僅註意到勞動的貨幣價格,僅僅註意到名義工資。

  但是,無論名義工資,即工人把自己賣給資本家所得到的貨幣量,還是實際工資,即工人用這些貨幣所能買到的商品量,都不能把工資所包含的各種關系完全表示出來。

  此外,工資首先是由它和資本家的贏利即利潤的關系來決定的。這就是比較工資、相對工資。

  實際工資所表示的是同其他商品的價格相比的勞動價格,反之,相對工資所表示的則是同積累起來的勞動的價格相比的直接勞動價格,是雇傭勞動和資本的相對價值,是資本家和工人的相互價值。

  實際工資可能仍然未變,甚至可能增加了,可是盡管如此,相對工資卻可能降低了。假定說,壹切生活資料跌價三分之二,而日工資只降低了三分之壹,比方由3塊錢降低到2塊錢。這時,雖然工人拿這2塊錢可以買到比從前拿3塊錢買到的更多的商品,但是他的工資和資本家的利潤相比卻降低了。資本家的利潤增加了1塊錢,換句話說,資本家拿比以前少的交換價值付給工人,而工人卻必須生產出比以前多的交換價值。資本的份額與勞動的份額相比提高了。社會財富在資本和勞動之間的分配更不平均了。資本家用同樣多的資本支配著更大的勞動量。資本家階級支配工人階級的權力增加了,工人的社會地位更低了,比起資本家的地位來又降低了壹級。

  究竟什麽是決定工資和利潤在其相互關系上的降低和增加的壹般規律呢?

  工資和利潤是互成反比的。資本的份額即利潤越增加,則勞動的份額即日工資就越降低;反之亦然。利潤增加多少,工資就降低多少;而利潤降低多少,則工資就增加多少。

  也許有人會駁斥說:資本家贏利可能是由於他拿自己的產品同其他資本家進行了有利的交換,可能是由於開辟了新的市場或者原有市場上的需要驟然增加等等,從而對他的商品的需求量有所增加;所以,壹個資本家所得利潤的增加可能是由於損害了其他資本家的利益,而與工資即勞動力的交換價值的調整無關;或者,資本家所得利潤的增加也可能是由於改進了勞動工具,采用了利用自然力的新方法等等。

  首先必須承認,所得出的結果依然是壹樣的,只不過這是經過相反的途徑得出的。固然,利潤的增加不是由於工資的降低,但是工資的降低卻是由於利潤的增加。資本家用同壹數量的他人的勞動,購得了更多的交換價值,而對這個勞動卻沒有多付壹塊錢。這就是說,勞動所得的報酬同它使資本家得到的純收入相比卻減少了。

  此外,我們還應提醒,無論商品價格如何波動,每壹種商品的平均價格,即它同其他商品相交換的比例,總是由它的生產費用決定的。因此,資本家相互間的盈虧必定在整個資本家階級範圍內互相抵銷。改進機器,在生產中采取利用自然力的新方法,使得在壹定的勞動時間內,用同樣數量的勞動和資本可以創造出更多的產品,但決不是創造出更多的交換價值。如果工人用紡紗機能夠在壹小時內生產出比未發明這種機器以前的產量多壹倍的紗,比方從前為50磅,現在為100磅,那麽工人在壹定時間內用這100磅紗所交換到的商品不會比以前用50磅交換到的更多,因為紗的生產費用減少了壹半,或者說,因為工人用同樣多的生產費用能夠生產出比以前多壹倍的產品。

  不管資本家階級即資產階級相互之間分配生產所得的純收入的比例如何,這個純收入的總額歸根到底只是直接勞動使積累起來的勞動在總體上增加的那個數額。所以,這個總額是按勞動使資本增加的比例,即按利潤與工資相對而言增加的比例增長的。

  可見,即使我們停留在資本和雇傭勞動的關系範圍內,也可以知道資本家的利益和工人的利益是截然對立的。

  資本的迅速增加就等於利潤的迅速增加。而利潤的迅速增加只有在勞動的價格,相對工資同樣迅速下降的條件下才是可能的。即使實際工資同名義工資即勞動的貨幣價值同時增加,只要實際工資不是和利潤以同壹比例增加,相對工資還是可能下降。比如說,在經濟興旺的時期,工資提高5%,而利潤卻提高30%,那麽比較工資即相對工資不是增加,而是減少了。

  所以,壹方面工人的收入隨著資本的迅速增加也有所增加,可是另壹方面在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社會鴻溝也同時擴大,而資本支配勞動的權力,勞動對資本的依賴程度也隨著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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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26 10:01:00 |只看该作者
所謂資本迅速增加對工人有好處的論點,實際上不過是說:工人把他人的財富增加得越迅速,工人得到的殘羹剩飯就越多,能夠獲得工作和生活下去的工人就越多,依附在資本家周圍的工人的人數就增加得越多。

  這樣我們就看出:

  即使最有利於工人階級的情勢,即資本的盡快增加改善了工人的物質生活,也不能消滅工人的利益和資本家的利益之間的對立狀態。利潤和工資仍然是互成反比的。

  假如資本增加得迅速,工資是可能提高的;可是資本的利潤增加得更迅速無比。工人的物質生活改善了,然而這是以他們的社會地位的降低為代價換來的。在他們和資本家之間的社會鴻溝擴大了。

  所謂生產資本的盡快增加是對雇傭勞動最有利的條件這種論點,實際上不過是說:工人階級越迅速地擴大和增加與它敵對的權力,即越迅速地擴大和增加支配它的他人財富,它就被允許在越加有利的條件下重新為增加資產階級財富、重新為增大資本的權力而工作,滿足於為自己鑄造金鎖鏈,讓資產階級用來牽著它走。

  然而,是不是像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們所說的那樣,生產資本的增加真的和工資的提高密不可分呢?是不是資本家發材了就會先富帶動後富呢?我們不應當聽信他們的話。我們甚至於不能相信他們的這種說法:似乎資本長得越肥,它的奴隸也吃得越飽。資產階級很開明,很會打算,它沒有封建主的那種以奴隸隊伍的奢華誇耀於人的偏見。資產階級的生存條件迫使他必須計較成本。

  因此我們就應當更仔細地研究壹個問題:

  生產資本的增長是怎樣影響工資的?

  如果資產階級社會的生產資本整個說來是在不斷增長,那麽勞動的積累就是更多方面的了。資本的數量和規模日益增大。資本的增大加劇資本家之間的競爭。資本規模的不斷增大,為把裝備著火力更猛烈的鬥爭武器的更強大的工人大軍引向產業戰場提供了手段。

  壹個資本家只有在自己更便宜地出賣商品的情況下,才能把另壹個資本家逐出戰場,並占有他的資本。可是,要能夠更便宜地出賣而又不破產,他就必須更便宜地進行生產,就是說,必須盡量提高勞動的生產力。而增加勞動的生產力的首要辦法是更細地分工,更全面地應用和經常地改進機器。內部實行分工的工人大軍越龐大,應用機器的規模越廣大,生產費用相對地就越迅速縮減,勞動就更有效率。因此,資本家之間就發生了全面的競爭:他們竭力設法擴大分工和增加機器,並盡可能大規模地使用機器。

  可是,假如某壹個資本家由於更細地分工、更多地采用新機器並改進新機器,由於更有利和更大規模地利用自然力,因而有可能用同樣多的勞動或積累起來的勞動生產出比他的競爭者更多的產品,比如說,在同壹勞動時間內,他的競爭者只能織出半碼麻布,他卻能織出壹碼麻布,那麽他會怎樣辦呢?

  他可以繼續按照原來的市場價格出賣每半碼麻布,但是這樣他就不能把自己的敵人逐出戰場,就不能擴大自己的銷路。可是隨著他的生產的擴大,他對銷路的需要也增加了。固然,他所采用的這些更有效率、更加貴重的生產資料使他能夠廉價出賣商品,但是這種生產資料又使他不得不出賣更多的商品,為自己的商品爭奪更大得多的市場。因此,這個資本家出賣半碼麻布的價格就要比他的競爭者便宜些。

  雖然這個資本家生產壹碼麻布的費用並不比他的競爭者生產半碼麻布的費用多,但是他不會以他的競爭者出賣半碼麻布的價格來出賣壹碼麻布。不然他就得不到任何額外的利潤,而只是通過交換把自己的生產費用收回罷了。如果他的收入終究還是增加了,那只是因為他推動了更多的資本,而不是因為他比其他資本家更多地增殖了自己的資本。而且,只要他把他的商品價格定得比他的競爭者低百分之幾,他追求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壓低價格就能把他的競爭者擠出市場,或者至少也能奪取他的競爭者的壹部分銷路。最後,我們再提壹下,市場價格總是高於或低於生產費用,這取決於該種商品是在產業的旺季出賣的還是在淡季出賣的。壹個采用了生產效能更高的新生產資料的資本家的賣價超出他的實際生產費用的百分率,是依每碼麻布的市場價格高於或低於迄今的壹般生產費用為轉移的。

  可是,這個資本家的特權不會長久;參與競爭的其他資本家也會采用同樣的機器,實行同樣的分工,並以同樣的或更大的規模采用這些機器和分工。這些新措施將得到廣泛的推廣,直到麻布價格不僅跌到原先的生產費用以下,而且跌到新的生產費用以下為止。

  這樣,資本家的相互關系又會像采用新生產資料以前那樣了;如果說他們由於采用這種生產資料能夠以同壹價格提供加倍的產品,那麽現在他們已不得不按低於原來的價格出賣加倍的產品了。在這種新生產費用的水平上,同樣壹場角逐又重新開始:分工更細了,使用的機器數量更多了,利用這種分工的範圍和采用這些機器的規模更大了。而競爭又對這個結果發生反作用。

  我們看到:生產方式和生產資料是如何通過這種方式不斷變革,不斷革命化的;分工如何必然要引起更進壹步的分工;機器的采用如何必然要引起機器的更廣泛的采用;大規模的勞動如何必然要引起更大規模的勞動。

  這是壹個規律,這個規律壹次又壹次地把資產階級的生產拋出原先的軌道,並且因為資本已經加強了勞動的生產力而迫使它繼續加強勞動的生產力;這個規律不讓資本有片刻的停息,老是在它耳邊催促說:前進!前進!

  這個規律正是那個在商業的周期性波動中必然使商品價格和商品生產費用趨於壹致的規律。

  不管壹個資本家運用了效率多麽高的生產資料,競爭總使這種生產資料普遍地被采用,而壹旦競爭使這種生產資料普遍地被采用,他的資本具有更大效率的唯壹後果就只能是:要保持原來的價格,他就必須提供比以前多10倍、20倍、100倍的商品。可是,因為現在他必須售出也許比以前多1000倍的商品,才能靠增加所售產品數量的辦法來彌補由於售價降低所受的損失;因為他現在必須賣出更多的商品不僅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利潤,並且也是為了補償生產費用;因為此時這種大量出賣不僅對於他而且對於他的競爭對方都成了主要的問題,所以先前的鬥爭就會隨著已經發明的生產資料的生產效率的提高而日益激烈起來。所以,分工和機器的采用又將以更大得無比的規模發展起來。

  不管已被采用的生產資料的力量多麽強大,競爭總是要把資本從這種力量中得到的黃金果實奪去:競爭使商品的價格降低到生產費用的水平;也就是說,越是有可能便宜地生產,即有可能用同壹數量的勞動生產更多的產品,競爭就使更便宜的生產即為了同壹價格總額而提高日益增多的產品數量成為確定不移的規律。可見,資本家努力的結果,除了必須在同壹勞動時間內提供更多的商品以外,換句話說,除了使他的資本的價值增殖的條件惡化以外,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因此,雖然競爭經常以其生產費用的規律迫使資本家坐臥不寧,把他為對付競爭者而鍛造的壹切武器倒轉來針對他自己,但資本家總是想方設法在競爭中取勝,孜孜不倦地采用價錢較貴但能更便宜地進行生產的新機器,實行新分工,以代替舊機器和舊分工,並且不等到競爭使這些新措施過時,就這樣做了。

  現在我們如果想象壹下這種狂熱的激發狀態同時籠罩了整個市場,那我們就會明白,資本的增長、積累和積聚是如何導致不斷地、日新月異地、以日益擴大的規模實行分工,采用新機器,改進舊機器。

  這些同生產資本的增長分不開的情況又怎樣影響工資的確定呢?

  更進壹步的分工使1個工人能做5個、10個乃至20個人的工作,因而就使工人之間的競爭加劇5倍、10倍乃至20倍。工人中間的競爭不只表現於1個工人把自己出賣得比另1個工人賤些,而且還表現於1個工人做5個、10個乃至20個人的工作。而資本所實行的和經常擴展的分工就迫使工人進行這種競爭。

  其次,分工越細,勞動就越簡單化。工人的特殊技巧失去任何價值。工人變成了壹種簡單的、單調的生產力,這種生產力不需要投入緊張的體力或智力。他的勞動成為人人都能從事的勞動了。因此,工人受到四面八方的競爭者的排擠;我們還要提醒壹下,壹種工作越簡單,越容易學會,為學會這種工作所需要的生產費用越少,工資也就越降低,因為工資像壹切商品的價格壹樣,是由生產費用決定的。

  總之,勞動越是不能給人以樂趣,越是令人生厭,競爭也就越激烈,工資也就越減少。工人想維持自己的工資總額,就得多勞動:多工作幾小時或者在壹小時內提供更多的產品。這樣壹來,工人為貧困所迫,就越加重分工的極危險的後果。結果就是:他工作得越多,他所得的工資就越少,而且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工作得越多,他就越是同他的工友們競爭,因而就使自己的工友們變成他自己的競爭者,這些競爭者也像他壹樣按同樣惡劣的條件出賣自己。所以,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歸根到底是自己給自己,即自己給作為工人階級壹員的自己造成競爭。

  機器也發生同樣的影響,而且影響的規模更大得多,因為機器用不熟練的工人代替熟練工人,用女工代替男工,用童工代替成年工;因為在最先使用機器的地方,機器就把大批手工工人拋向街頭,而在機器日益完善、改進或為生產效率更高的機器所替換的地方,機器又把壹批壹批的工人排擠出去。我們在前面大略地描述了資本家之間的競爭。這種競爭有壹個特點,就是制勝的辦法與其說是增加勞動大軍,不如說是減少勞動大軍。統帥們即資本家們相互競爭,看誰能解雇更多的產業工人。

  不錯,經濟學家們告訴我們說,因采用機器而成為多余的工人可以在新的勞動部門裏找到工作。

  他們不敢很肯定的說,在新的勞動部門中找到棲身之所的就是那些被解雇的工人。事實最無情地粉碎了這種謊言。其實,他們不過是肯定說,在工人階級的其他組成部分面前,譬如說,在壹部份已準備進入那種衰亡的產業部門的青年工人面前,出現了新的就業機會。這對於不幸的工人當然是壹個很大的安慰。資本家是不會缺少可供剝削的新鮮血肉的,他們讓死人們去埋葬自己的屍體。這與其說是資產者對工人的安慰,不如說是資本家對他們自己的安慰。如果機器消滅了整個雇傭工人階級,那麽這對資本家來說將是壹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因為資本沒有雇傭勞動就不成其為資本了!

  假定那些直接被機器從工作崗位排擠出去的工人以及原來期待著這壹工作的那壹部分青年工人都能找到新工作。是否可以相信新工作的報酬會和已失去的工作的報酬同樣高呢?要是這樣,那就是違反了壹切經濟規律。我們說過,現代產業經常是用更簡單的和更低級的工作來代替復雜和較高級的工作的。

  那麽,被機器從壹個產業部門排擠出去的壹大批工人如果不甘願領取更低更壞的報酬,又怎能在別的部門找到棲身之所呢?

  有人說制造機器本身的工人是壹種例外。他們說,既然產業需要並使用更多的機器,機器的數量就必然增加,因而機器生產、從事機器生產的工人也必然增加;而這個產業部門所使用的工人是熟練工人,甚至是受過教育的工人。

  機器制造也完全和棉紗生產壹樣,日益多方面地采用機器,而在機器制造廠就業的工人,比起極完善的機器來,只能起著極不完善的機器的作用。

  可是,在壹個男工被機器排擠出去以後,工廠方面也許會雇用三個童工和壹個女工!難道先前壹個男工的工資不是應該足夠養活三個孩子和壹個妻子嗎?難道先前最低工資額不是應該足夠維持工人生活和繁殖工人後代嗎?資產者愛說的這些話在這裏究竟證明了什麽呢?只證明了壹點:現在要得到維持壹個工人家庭生活的工資,就得消耗比以前多三倍的工人生命。

  總括起來說:生產資本越增加,分工和采用機器的範圍就越擴大。分工和采用機器的範圍越擴大,工人之間的競爭就越劇烈,他們的工資就越減少。

  加之,工人階級還從較高的社會階層中得到補充;降落到無產階級隊伍裏來的有大批破產的小型企業的資本家,他們除了趕快跟工人壹起伸手乞求工作,毫無別的辦法。這樣,伸出來乞求工作的手像森林似地越來越稠密,而這些手本身則越來越消瘦。

  不言而喻,小型企業的資本家在這種鬥爭中是不可能支持下去的:這種鬥爭的首要條件之壹就是生產的規模經常擴大,也就是說要做大企業的資本家而決不能做壹個小型企業的資本家。

  當然,還有壹點也是用不著進壹步說明的:資本的總量和數目越增加,資本越增長,資本的利息也就越減少;因此,小型的資本尋租者就不可能再依靠租金來維持生活,必須投身於產業,即擴大小產業家的隊伍,從而增加無產階級的候補人數。

  最後,上述發展進程越迫使資本家以日益擴大的規模利用既有的巨大的生產資料,並為此而動用壹切信貸機構,產業動蕩也就越來越頻繁,在每次動蕩中,商業界只是由於埋葬壹部份財富、產品以至生產力才維持下去,也就是說,危機也就越來越頻繁了。這種危機之所以越來越頻繁和劇烈,就是因為隨著產品總量的增加,亦即隨著對擴大市場的需要的增長,市場變得日益狹窄了,剩下可供榨取的新市場日益減少了,因為先前發生的每壹次危機都把壹些迄今未被占領的市場或只是在很小的程度上被商業榨取過的市場卷入了貿易體系。但是,資本不僅在活著的時候要依靠勞動。這位尊貴而又野蠻的主人也要把他的奴隸們的屍體,即在危機中喪生的大批工人陪葬,同自己壹起葬入墳墓。由此可見:如果說資本增長得迅速,那麽工人之間的競爭就增長得更迅速無比,就是說,資本增長得越迅速,工人階級的就業手段即生活資料就相對地縮減得越厲害;因為這洋,資本家是工人的敵人,市場經濟制度是資本家剝削工人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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