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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除了個人消費以外,社會產品在最終用途上還有其他重要方面:供給社會的必需品健康、教育等);為了增強經濟的未來生產力而進行的生產資料的凈積累;還有可能貸款給其他經濟體。這三方面簡化來說分別是,社會、積累和貿易(貿易順差),並且如果把個人消費表示為消費,那麽我們有:
凈產值=消費+社會+積累+貿易(7.4)
等式(7.4)將凈產值分為四個基本用途。如果計劃要求積極的社會支出水平和積累,很明顯,消費必須低於凈產值,因此當然也就必須低於當期勞動券,即為當期勞動所發行的勞動券。要達到這個目的,壹種方法是對工人的勞動券收入征稅。但征收的稅款不壹定要與當期勞動券和該計劃的消費限額的全部差額相等,因為工人們可能會決定將他們的部分勞動券儲存起來,這樣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就是他們在為消費以外的用途“釋放”資源。我們會再談到這壹點。
第二,計劃中總的個人消費中的壹部分必須提供給非工作者——退休人員、殘疾人、半失業者。如果購買個人消費物品是使用勞動券的唯壹途徑,那麽必須通過國家預算使無工作者可以獲得壹定數量的勞動券。為了讓發行的勞動券和所做的工作保持等價,這些給無工作者的勞動券不能簡單的“印出來”(這將會導致通脹);相反,他們必須從勞動者中征稅獲得並且轉移支付給非工作者。
在轉向稅收和存款這些實質性問題之前,把上面的想法應用到“流動資金”賬戶情況中是很有用的。這使我們能夠檢查他們的壹致性。讓我們把經濟分成兩部分消費群體:家庭部門和政府部門。家庭部門包括個人、家庭和社區,而政府部門包括所有除“家庭”以外的經濟單位。我們假設在生產資料中沒有私有財產,所以沒有單獨的企業或金融部門需要考慮。我們將通過程序確定每壹個部門詳盡的資金的來源和使用情況。
從家庭部門來看,基本的資金來源是發行的用於交換當期所做勞動的勞動券。此外,正如上面提到的,我們有壹個把勞動券(轉移)給非工作者的問題,我們稱之為轉移支付。家庭部門可以用三種方式使用這些資金。他們可能會用來交稅,可能會花在消費品(消費);或者可能會流入凈儲蓄部門(凈儲蓄)。如果這個關於資金來源和使用的計算是全面的,那麽這兩個總數必須相等, 因此:
當期勞動券+轉移(轉移支付)=稅款(稅收)+消費+凈儲蓄(7.5)
轉向政府部門,其基本的資金來源是稅收收入。另外,在它作為“金融機構”(下面會談到)時,政府部門將吸收家庭部門的凈儲蓄。政府部門利用其資金將勞動券轉移支付給非工作者(轉移支付),提供社會福利供給(社會)和積累(積累),和其他經濟體的貿易(貿易)。同樣,如果我們這些來源和使用是全面的,我們可以得到:
稅收+凈儲蓄=轉移支付+社會+積累+貿易(7.6)
等式(7.5)和(7.6)可以用多種方式重組。 壹個簡單的變化是令稅收和轉移支付不變。我們定義凈稅收是稅收減去勞動券轉移部分(稅收−轉移支付)。這是凈勞動券作為“收入”是除了消費以外可用於國家“經濟”活動的部分這壹修改,我們可以重寫(7.5)和(7.6)如下:
當期勞動券−凈稅收=消費+凈儲蓄(7.7)
凈稅收+凈儲蓄=社會+積累+貿易(7.8)
把兩個方程相加我們得到第三個方程。如果我們把(7.7)和(7.8)相加,凈稅收和凈儲蓄抵消可得到,
當期勞動券=消費+社會+積累+貿易 (7.9)
但由於當期勞動券等於凈產值,因此我們實際上又再次回到了7.4,這證明了我們勞動時間賬戶的壹致性。
我們發現在上面的證明中借用資本主義貨幣核算的術語(“稅收”、“融資”、“資金”等)很有用。但是正確理解計劃經濟的宏觀經濟,我們必須探究這種語言背後的東西。在這壹體系中,勞動券純粹用於家庭部門采購消費品,政府部門發行勞動券直接換取國民經濟中的勞動成果(也就是在“家庭”以外),但不需要他們獲得產品,本質上是因為國家被認為擁有除了賣給消費者的產品以外的所有產品。假設建立壹個醫院:國家以每小時壹單位勞動券價格支付用到的所有勞動力,但不必須“另外”支付任何材料或者整個完成的建築。政府永遠不可能用完“錢”(在系統裏沒有錢)。而且它也不能真的用完勞動券,因為這僅僅是以工人的名義創建壹個會計賬戶而已(或者可能是以公社社員的名義–見12章)。
然而,有壹個關於宏觀經濟平衡的真問題。如果足夠的消費產品可以滿足消費者需求,並且沒有壹個由於通貨膨脹而貶值的勞動券,政府必須確保在第壹次分配中以合理的比例收回 (實際上,抵消了)它發放給勞動者的勞動券。例如,假設整個宏觀經濟計劃要求55%的凈產值用於消費品。為簡單起見,我們還假設,消費者沒有儲蓄部分收入。在這種情況下,國家必須通過”凈稅收”抵消45%的勞動券的發放。如果凈儲蓄和稅收少於這個數量,勞動券在消費者支出中的流動量將超過用於消費品生產的社會勞動總量。結果將是“勞動券通貨膨脹”(在價格穩定下的則會表現為短缺和排隊現象)。另壹方面,如果凈稅收過度,消費者用於支出的勞動券將少於生產出消費品的勞動價值。造成勞動券緊縮或剩余產品的堆積。
上面的例子中依賴於簡化假設,即消費者不進行任何儲蓄。顯然,如果消費者儲蓄壹部分,那麽對於壹個平衡的稅收政策要求會變得更加復雜。下壹節中,我們將會解決在家庭部門的儲蓄和借貸的問題,之後我們再回過頭來研究稅收政策的細節問題。
家庭儲蓄和信貸
為什麽人們儲蓄?對壹些人來說,儲蓄是美德,或許自己的獎勵,但是經濟學家則要求人們對自己的行為有理性的動機並且展示給我們儲蓄動機的層次性。
在最低層次的水平上消費品存在儲蓄,生活中會有壹些節儉的窮人和中產階級下層會把錢存起來用於高檔品:汽車、自行車(在作者寫作本書的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自行車仍算是高檔消費品。——譯者註)或度假,因為用於購買這些事情的花銷超出了當期的收入。還有壹些人選擇儲蓄不是為了消費,而是為以後不能再工作時準備的。而最模範的儲蓄者是這樣壹些人,他們不考慮自己現在而是考慮未來,把錢投入信托基金為後代提供教育或把遺產留給他們的繼承人。
在現有社會的水平上,人們選擇儲蓄是為了應對可能到來的艱難時刻:失業、嚴重的疾病、“家庭支柱”的過早死亡。另壹方面,有些人節約是因為”不得已的”,即當期的消費被滿足卻沒有耗盡收入或者沒有足夠的產品能夠刺激消費者額外購買,這壹類講的是成功的資本家,或者正相反的,是在東歐和蘇聯由於缺乏消費品而”被迫儲蓄”的消費者。
社會主義可能會減弱上面導致個人儲蓄原因中的壹些。例如,公共義務教育的升級(即使私人教育沒被禁止)和減少收入差距將削弱對教育信托的需求,並且還能夠維持教育信托。壹個適當的養老金制度將減少私人儲蓄的必要性。如果妳不害怕在妳的晚年貧窮,那為什麽不在妳可以享受的時候花妳的錢呢?在妳活著時候妳可能永遠不會退休。
隨著充分的就業和穩定的經濟增長,為因失業而導致的收入減少做準備的需要就會消失。如果妳對妳的孩子的未來有信心,而且他們不可能沒有財產收入,妳不太可能為給他們留下遺產而儲蓄。
現在讓我們探討壹下現期個人貸款的主要原因。作為短中期貸款,這是主要為了及時向購買耐用品的消費者轉移財富,否則他們必須儲蓄——尤其對於壹些期望收入在未來能升值的年輕人。另壹方面,個人長期貸款的主要原因很顯然是為購買房子。
這些原因在社會主義社會很可能還會存在。雖然在當前環境下毫無疑問地存在著與個人信貸相關的“貸款推動”的因素,鼓勵個人占據無法勝任的債務地位,而這將會被阻止。此外,用於購房的儲蓄的存在和規模取決於現期可用房的狀況,並且壹個運行良好國家租賃部門會降低對擁有房屋所有權的激勵。
盡管社會主義可能會減少壹些導致個人儲蓄和信貸的動機,但是這些現象不可能完全消失。儲蓄和信貸的基本原因是人們希望以相對獨立於收入曲線時間表的方式,來計劃他們的消費曲線的時間表。從個人的角度來看,儲蓄代表滯後消費,而信貸提倡的則是提前消費。
但關於什麽對社會是合適的和對個人是合適的之間有壹個重要區別,在以前的社會市場結構中儲蓄很簡單理解。囤積糧食為了匱乏時期的消費。埃及法老或毛時代的中國會在非常物質化的意義上進行儲蓄。毛澤東建議中國”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他顯然在主張滯後消費。在伊索寓言聰明的螞蟻為即將到來的冬天儲存糧食,而蟋蟀卻只是吃、唱歌和盡情的享受快樂。
在現代社會,個人儲戶可能對儲蓄仍然有這個簡單看法,錢已經取代谷物,但它仍然可以”儲蓄以備雨天”。所以保險公司把自己比喻成雨傘。但古人在儲蓄錢和儲蓄糧食之之間存在壹個反論,即什麽樣的人才是大富翁。妳不能吃黃金或金錢。除非妳用錢去購買東西否則儲蓄錢根本沒有用。個人囤積黃金可能度過饑荒。壹旦發生饑荒,糧食的的價格就會上漲,只有那些有充足的現金的人可以買到吃的。但社會作為壹個整體,它的發展不是靠壹些現金儲蓄者。只有真正的谷物庫存才能防止饑餓,所以饑荒導致的結果只能是富人得到的也沒多少而窮人餓死。
那些把錢存在銀行裏的人比那些收藏拿破侖金幣的農民更進壹步脫離了”自然節儉”的狀態。在戰爭時期,自然或經濟災難導致他們很可能看到他們的儲蓄在惡性通貨膨脹或銀行崩潰下消失。當戰爭的破壞或戰爭的賠款帶來的混亂,使壹個經濟體失去了市場上的貨物,這種真實的產品供應短缺表現出來就是貨幣的貶值。最後那些在戰敗後手握壹堆貶值紙幣的人,通過這種艱難方式懂得了大富翁的教訓。
普遍的說,今天的儲戶僅僅能意識到他們明天的財富不等於他們明天的收入。有人為退休後30年儲蓄就可能認為他是在推遲消費,不過是因為他不樂意在他年老的後30年裏以面包為生。但實際上,沒有任何商品的消費是滯後的。相反儲戶獲得金融系統支持的合法頭銜,允許他們索取未來社會的部分產物。退休的人實際上不是被他們的存款支持著,而是被他們的兒女贍養著。人壽保險和全面的養老金制度沒有完全避免人口老齡化的負擔。年輕人仍將是唯壹的贍養老人的人,從孝道轉向互惠基金並沒有改變這壹現實,任何社會制度下都會是這樣。
在這方面儲蓄是和未來的壹個契約–壹個奇怪的契約,契約中將要提供最終產品的壹方,可能尚未出生。和未來訂立契約是壹件不確定的事,年輕壹代可能違背契約。他們可能會追求通貨膨脹下工資增長,盡管會影響到他們退休後固定收入。他們可能會發動壹場革命,毀掉股票市場。
盡管如此,在計劃經濟的背景下,今天的儲戶可能會增加明天的實際收入。通過今天儲蓄,人們放棄他們當前消費支出的壹些想法,因此他們“釋放”資源,否則這些資源就會被用來生產消費品。在資本主義經濟中有壹個相當大的危險,那就是釋放出來資源會得不到利用。當消費者決定儲蓄他或她的部分貨幣收入時,這個不消費行為本身並不會傳遞出壹個固定的信息來說明,在未來的壹個確定日期內哪些消費品會被消費並且消費的數量是多少。最多不過是,儲蓄的增加通過利率下降傳達壹般性的信息,即為了將來銷售進行的生產更有利可圖。但凱恩斯認為,即使這種途徑也是非常不可靠的(參見:凱恩斯,1936年,16章,或近期阿克塞爾·萊永胡武德<Axel Leijonhufvud >壹個很有價值的觀點,1981年)。因此儲蓄增加可能降低對商品的總需求,導致經濟衰退。
另壹方面,在計劃經濟中,沒有理由不把通過儲蓄釋放的資源歸入可以使用的生產資料。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將提高未來的勞動生產率。在我們設想的經濟中,生產資料的最小總積累率是由民主決定的。積累率決策的的第壹個輸入是人口;面對人口中退休人員比例增加的前景,積累的比例應當也要增加,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必須通過充分提高勞動生產率來滿足未來對生產工人數量的需求。這顯然是以犧牲當期消費水平為代價的。但考慮到這是基於共同的決定,當然可能仍然存在允許個人偏好在邊際上影響利消費和積累劃分的情況。什麽機制能夠保障個人選擇的合理範圍,並且同時符合總體規劃的限制呢?這裏有壹些建議。
(1)當前勞動券可以自由兌換部分種類退休金(例如在未來特定日期或者意外事故後開始每年度返還壹定數量的勞動券)。這樣的交易將依賴於壹個統壹的國家“金融體系”,以便於它們的總量能被計劃機構監控。
正如我們以上所討論的,對應這種儲蓄的是從消費品生產中釋放的當期勞動力,計劃者的合理反應是把這些“釋放”出來的勞動力分配到當前用於生產資料凈積累(被社會決定的超過最低積累的比例)的生產中。這將使未來更高的消費品產能成為可能。計劃者能否通過制定好儲戶在未來某個時期想要消費的精確的產品數量來使用“釋放的”勞動時間,這壹點顯然是沒有保證的。這取決於戰略規劃的有效性,而在任何經濟體系中都不存在完美的預測。盡管如此,規劃者可以集中考慮流入的儲蓄量,以確保如此“釋放的”勞動時間得到充分利用。
(2)允許短期的靈活性,儲蓄存款也可以交換當期勞動券。為了購買各種耐用消費品,休假等等,人們可能從儲蓄存款中取出勞動券。如果這類存款的流入大於每周期流出,那麽余額就可以用來為個人借貸提供資金。如果需要,這些信貸的期限,尤其是他們還款的利率,可以被用來平衡貸款的需求和供給。這壹供給來自於儲蓄賬戶的凈增加。在這種情況下,結果只會是個體消費之間的變換而不影響總體的宏觀經濟平衡。
(3)除上述被認可的儲蓄形式,個人不允許囤積勞動券。這種囤積將擾亂勞動力分配計劃,但可以通過使勞動券在特定的日期到期,就像銀行拒絕兌現超過規定時期的個人支票壹樣來避免這種情況。
這些關於儲蓄和信貸的要點可以用到我們在本章的第壹部分闡述的關於資金核算的內容。我們指出,家庭凈儲蓄(凈儲蓄)作為家庭資金使用的壹部分,也作為國家收入的壹部分。我們現在討論凈儲蓄的細節。總儲蓄是家庭對於退休金的獲取(退休金獲得)和消費者在儲蓄賬戶的存款(儲蓄存款獲得)的總和。
獲得凈儲蓄,我們必須減去家庭部門在退休金中的的支出部分(退休金支出)和從消費者個人儲蓄賬戶中提取的部分(取款)以及新的消費信貸 (新的信貸)。
我們得到方程:
凈儲蓄=退休金獲得+儲蓄存款獲得−退休金支出—取款—新的信貸
或者,把獲得退休金的和消費者存款和貸款的項目用括號整理在壹起:
凈儲蓄=(獲得退休金−退休金支出)+(獲得儲蓄存款—取款—新的信貸)
關註消費者儲蓄和信貸——而不是退休金,註意它的數量(儲蓄存款獲得減去取款再減去信貸)是作為國家的凈資金來源。這個術語代表了流入到消費者儲蓄/信貸系統的凈資金。上面已經建議過,把上面這個資金流設為0,通過設置不同消費者貸款的條款,使信貸的需求剛好耗盡凈流入的存款。這壹政策是否行得通很可能取決於能否制定達到這種平衡的條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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