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主义的叛徒、当代考茨基——兔梓的冰烙饼 对《赛里斯与全球化经济》的批判 爱国群众、飞机会不会飞? 兔梓先生的这篇《赛里斯与全球化经济》是一篇很长的文章,文绉绉的,大家看起来恐怕会感到晕头转向,不知所云,我就来为他这篇爽文写一个导读。 开篇,他认为中国“似乎重新走上了凯恩斯主义的老路”,他极为“精准”的概括了他以为的凯恩斯主义——“用大量的货币资本的放出而达到对私企输血的作用”。 接着,他给他认为的帝国主义国家规定了两个特征:“将不再发动狭义的领土战争”、“不断扩大的对外贸易规模和对外投资”,也即:帝国主义进行着和平的实业扩张,实业扩张的结果便是:”整个资产阶级高度合作“的”跨国的产业网络“。 在此,我把《帝国主义论》中引用的关于“考茨基胡诌出来的那个臭名昭著的‘超帝国主义’论”的论述搬过来,供大家与兔梓先生比较: 考茨基说:“......现在的帝国主义的政策会不会被一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所取代,这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将以实行国际联合的金融资本共同剥削世界来代替各国金融资本的相互斗争。不管怎样,资本主义的这样一个新阶段是可以设想的。至于它能否实现,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前提对此作出判断。” 为了不使兔梓先生说我断章取义,我把他这一段的论述完整的摘出来: 为了达到更高的收益,帝国主义国家将不再发动狭义的领土战争,转而在实业上进行扩张。其主要形式就是不断扩大的对外贸易规模和对外投资。于此,全世界的资本家便经由一些国际组织(例如世界银行,WTO 等等)建立起了一个跨国的产业网络,进而在全世界生产和销售产品。这个网络便是整个资产阶级高度合作的体现。作为一个网络,其规模受制于节点之间的流通能力。而在这个系统中流淌的血液便是信息和被加工物。所以这个网络的存在先决条件有二:信息高速交换能力和跨国物流能力。 有什么区别呢?一眼丁真——鉴定为当代考茨基。 这一“跨国的产业网络”的“整个世界的工业中心”就在中国,接着他就列举了一大堆中国的“超级小镇”并认为这是“国家级甚至世界级垄断的供货商”,这些小镇垄断了啥呢?垄断了:墙壁上挂的油画、被网红塞嘴里咬的打火机、小学生背的书包、过年给小屁孩发的红包、山上挖下来的石头等“尖端工业品”,在他举例的部分,他甚至特别强调了中国对牙刷的垄断:“单牙刷一项,该镇产量 55 亿多支,占全球近 40%、国内85%的市场份额…”他还特地使用了省略号让读者自行想象中帝垄断势力的强大,写作的细节,拿捏了。 讲完中帝对于牙刷的垄断,他就开始论述中帝的垄断资本为什么这么强大。他说,因为“赛里斯依靠密集型廉价劳动力享受到规模经济红利”,而当“赛里斯的劳动力价格已然飙升”之后呢,由于“配套产业链都在赛里斯发展起来了”,中帝就像黑洞一样把外资通通吸进去并且让资本留在国内。 兔梓先生总结道: 这种边扩张边固化产业链本身的举措使得赛里斯成为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产业吞噬者,其他国家的实业资本一旦进入赛里斯便再无抽身的可能性(以及必要性)。 随着中帝的经济增长与产业升级,对于西方国家而言“这种恐慌感来的便更加猛烈”,因为中帝“的研究机构已然开始冲击西方国家垄断的壁垒”。同时,“赛里斯的外资企业越来越多”,使得中帝“能够掌握的生产链遍布几乎整个行业”。 那么,外资在华投资建厂是不是西方资本输出性质的殖民剥削呢? 兔梓先生说:不是! 生产外包其实并不需要生产链上游国家对外包方进行实际上的行政控制。这是完全不同于任何一种殖民地经济体制的。 接着,兔梓先生开始介绍他的国际垄断分工理论。由于中帝“对于原材料订单的大量需求”,“让赛国成为了对第三世界第一行业无产阶级的压迫者的一份子”;由于从中帝跑到第三世界“寻找着更加低贱的劳动力价格的投机实业资本家”、“现代的帝国主义国家的工业......作为一个整体盘踞在各个国家之间”。兔梓先生认为这就是“瓜分世界的资本家国际垄断同盟”。这种垄断分工的结果是什么呢?西方国家:“从外包生产链上获得最多的利润”,中帝:“通过经营供应链网络赚得盆满钵满”,第三世界的某些资本家:“通过售出原材料成为了暴发户”。西方工人:“面临严峻的实业危机”、“生活却仍然没有起色”;中国工人:“被框进了最大化的压榨之中”;第三世界工人:“艰难寻找活路”。 导致这一切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兔梓先生说: 整个实业资产阶级对于无产阶级的系统性剥削。而帝国主义所做的,便是先前提到过的政治背书(最出名的便是‘一带一路’),通过对大型资本的撑腰而在从中为官僚榨取利润。 在兔梓先生开始尬吹“一带一路”之前,他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有批判《对“中帝论”的批判》。于是,他开始了一步步暴露自己背叛列宁主义的修正主义思想。 兔梓先生认为资本输出对于帝国主义而言是不必要的: 赛里斯作为实业上的全球网络枢纽的地位使得其并非是那个直接达到一定量的资本输出的“帝国”(很多同志便列举出了一串数据——“你看这对外投资比例这么低,垄断程度这么低,算什么帝国主义?!”) 那什么才是必要的?“作为一种姿态而非体量的事实”才是中国帝国主义必要的,什么样的姿态呢?“接过欧美等国的资金与第三世界的原材料成为代工厂,然后反过来输出给相关各国的那个枢纽。”他认为中帝这种“姿态”的扩大“正是对于国外无产阶级的剥削的扩大”,尤其是“低端劳动在东南亚国家和地区的外包的规模的扩大。” 但是,兔梓先生在下一段针对半外围论的批判中,却说“对于赛里斯来说,倚仗全球化的商品和资本的输出都是十分重要的。”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兔梓先生意识到了中国的资本输出完全无法证明“中国是帝国主义”的论断: 许多同志所用的这种统计方法的确能够反映赛里斯这个地缘政治概念在资本输出等相关指标上的确能够部分的反映出赛里斯对外资本输出的疲乏无力。 但资本输出是列宁同志亲自认证的帝国主义五大特征之一,兔梓先生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修正列宁主义,他就只好搬出列宁: 而我们回看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的第四章中关于资本输出的论述时,我们其实根本无法找到列宁对通过资本输出瓜分之占比高低来界定帝国主义标准的任何论述,而仅仅是“资本输出对于帝国主义国家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不知道兔梓先生是不是患有阅读障碍,无法完整的阅读一本仅有125页的小册子,果真如此,那笔者也不怪罪兔梓先生。 列宁同志在《帝国主义论》中多次强调了“资本输出对于帝国主义国家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惜字如金的列宁同志专门把小册子第四章一整章拿来讨论资本输出,甚至在第九章“对帝国主义的批评”中再次讨论了资本输出,引用了大量材料。而这在兔梓先生看来完全是微不足道的,仅仅是“仅仅”而已。 兔梓先生的转进之术是高超的,比国民党军要厉害。在他发现资本输出无法证明“中国是帝国主义”后,他就说资本输出对于帝国主义而言仅仅是“仅仅”。同样的,当他发现中国非但没有获得超额利润反而向外国资本输送超额利润,他就如同乌克兰资产阶级白军那样“向乌克兰西部,发起冲锋!” 但是,此类文章当中“只有资本输出能够达到超额利润之后才能称之为帝国主义”的论点仍然是一种规模性的论断。这种轻视在《概论》中已经抨击过了,此处便不再赘述。 在发现“资本输出——超额利润”无法证明“中国是帝国主义”后,兔梓先生就如稻上飞一般“益粗不益细”,试图利用中国在海外的“外包生产线”证明中国背着所有人偷偷地获得了超额利润: 而现在,赛里斯的超额利润来源甚至根本不再需要遵循列宁指出的“资本输出”才能达到了——赛里斯的庞大外包生产线能够让既得利益者通过极其细化的产业链顺着薅羊毛。 于是,兔梓先生就开始论述中帝是如何“通过极其细化的产业链顺着薅羊毛”的。他认为中帝薅羊毛有两种层面:“官方以‘一带一路’为代表的扩张,以及民间在泛东南亚地区的生产链溢出效应。” 兔梓先生认为,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的投的资、盖的厂、分的包证伪了世界体系论: 而赛里斯的枢纽效应让中心-外围体系发生了一种看似离奇的裂解——赛国作为最大的外包生产承接者将欧美等沃勒斯坦式的中心国家等带动的生产力全数吞下,让中心国家们无法在所有方面如同沃勒斯坦所构想的全面领导外围国家。赛里斯的“半外围”效应带来的便是传统的世界体系理论所无法想象的现状:大宗产品的外包生产实际上造就的是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环境中国际间的生产链分工,而这种分工给赛里斯资产阶级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可能。 这简直与小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对中国资本主义的判断毫无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