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航一号 于 2022-4-10 07:01 编辑
在语言哲学里存在一种霸权现象被称呼为【解释学霸权】(Hermeneutical Hegemony)。这个名词具体指公众用于思考、解释其自身处境的【概念】本身被裹挟,是被某一特权集体制造、传播的。
这种对词汇的解释往往伴随着二元对立,从而煽动舆论。而这种对立却给大众制造了一种幻觉:可选择的事物只有存在于主流媒体中的少数几种,而不存在更多的可能性。
举个例子,你的面前有一碗米饭,而厨师给了你两种选择:【不吃】或者【吃光】。与此同时宣传农民耕作的辛苦从而传达出浪费粮食可耻的概念。这时,食客会自然地认为【不吃】这个选项是可耻的,是对于粮食的不尊重,从而选择吃光事物。在这个例子中存在着两个问题:首先,【不吃】这个行为本身是中性的,并不存在道德批判;其次,厨师有意地给出了两种选择,从而使得食客认为自己有权决定自身的行为,然而对于一碗米饭的选择并不仅仅有两种,食客也可以选择【吃半碗】,【送给别人吃】或者【先放着】。在这里,厨师看似给了食客做出选择的机会,然而这种选择是狭义的。厨师可以通过宣传使得其中一种选择进行道德批判,从而使得食客最终做出令厨师满意的选择,并且忽略了更多的可能性。
在幼儿教育方面存在着这样一种沟通方式:如果幼儿拒绝睡觉,那么父母不应该问“你想不想睡觉”,而是问“你想和爸爸睡还是和妈妈睡”。幼儿对于后者的抵触远远小于前者。此时,第二个问题看似给了幼儿选择的余地,然而却存在一个隐形条件:睡觉作为这两种选择的前提,不论幼儿如何选择,父母的目的都能够达成。
这样的理论在当下的具体例子是:现在大众用于解释抗疫路线的【概念】本身被当局垄断的媒体局限为“清零”和“躺平”两种。由于【概念】的制造权被垄断,”躺平”与“清零”两者成为了一种二元对立,使得很多人不能用第三个词语来设想一种应对病毒的折中的道路。通过报道实施“躺平”政策的西方国家的负面新闻,使得”躺平”有了引申意义——暗指与病毒的共存意味着全社会的懒惰、失败、无能、与随之而来的危机。在这时,大众会自然地规避具有负面意义的选择,从而倾向于支持“清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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